水滩（小说）

这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安静的街道，灰黄的灯光，没有人影。

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是金属车轮摩擦沥青路面的噪音，这也宣告了四周早点摊来啦。

一顶迷彩的帽子，一个40岁左右男人，一辆四四方方的早餐车，餐车正中的招牌微微摇晃，上面红色的字体虽然黯淡无光，依然清晰可辨，包子，馒头，稀饭，蒸饺。

旁边的蒸笼微微冒着热气，摊车不轻，摊主推得不快，但稳重。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就是平常摆摊的位置。

再过二十分钟，就是八点了，上班的人群络绎不绝。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摊主停下了脚步，歇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一只烟，点上吸了一口。

微风一过，烟雾飘散，香烟的烟灰随风而过，飘落到摊车的台面。摊主若无其事的抽着烟，一直到烟蒂根处，才把烟头丢到脚下，啪地吐了一口水，顺手擦了擦摊车台面，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一股糊味越来越浓。摊主也嗅到了味道，他停下脚步，走到蒸笼一边，端起蒸笼一看，”糟糕，没水了？忘添水了。”

摊主叫了声，”我操。”

他静立了几分钟，环顾四周，似乎找找哪儿有水可以添加一些，遗憾的是，他很认真的观察了几遍，真是没有。

他呆呆的站着哪儿，双手插着腰，摇着头唉声叹气。他看了看前方，突然来了精神，看来有办法了。

摊主的车子动了，不过只是往前走了十来米，再次停车。他走来走去，前前后后看了半天。好想在等谁似的。

约莫一分钟过后，他从车下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塑料水瓢，转身扎进了旁边的草丛中，看不见人影，一会就接了瓢水，倒进了摊车，接着又接了三瓢出来。放好蒸笼，他轻松快步推车往十字路口去了。

一会一辆出租车奔驰而来，在摊车刚刚停车的地方停下了。司机一把打开车门，钻进了草丛，不一会轻松地拉拉裤子钻了出来。他没有停留，上车就走了。

不一会，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走过，那片草丛依然一片静谧，只见太阳穿过翠绿浓密的树叶，照在草丛里反射出点点金光，那是里面小水滩反射过来的，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