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概要:“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滩水狐》这个故事应该是对《礼记》里面这句话的完美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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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邑李氏有别第,忽一翁来税居,岁出直金五十,诺之。既去无耗,李嘱家人别租。翌日翁至,曰:“租宅已有关说,何欲更僦他人?”李白所疑。翁曰:“我将久居是,所以迟迟者,以涓吉在十日之后耳。”因先纳一岁之直,曰:“终岁空之,勿问也。”李送出,问期,翁告之。
译文:滩县李氏打算把闲置的房屋出租,一天忽然来了一个老翁要租他家的房子,并直接就拿出来了五十两作为了定金,李氏随口答应了。老翁走了以后就没有了音讯,李氏嘱咐家里的人再把房子租给别人。
第二天老翁来到了李氏的家里,有些生气的说:“你的房子既然已经答应租给我了,为什么还要再租给别人呢?”李氏辩解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老翁严肃地说:“我之所以迟迟没有来居住,就是打算选个良辰吉日搬进来,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十天过后会搬进来。”
老翁走之前付给了李氏一年的租金,并叮嘱他:“即使房子整年都空着,也不要过问!”李氏点头并笑着把老翁送出去以后,就顺便询问了一下回来的日子,老翁据实告诉了他。
过期数日,亦竟渺然。及往觇之,则双扉内闭,炊烟起而人声杂矣。讶之,投刺往谒。翁趋出,逆而入,笑语可亲。既归,遣人馈遗其家;翁犒赐丰隆。又数日,李设筵邀翁,款洽甚欢。问其居里,以秦中对。李讶其远,翁曰:“贵乡福地也。秦中不可居,大难将作。”对方承平,置未深问。
译文:过了走之前说好了的日子,仍然没有见到老翁回来。于是李氏就前往租房去窥探,发现房间双门紧闭,但,有炊烟从房顶升起,而房间里人声很是嘈杂。
李氏感到很是惊讶,就打算在窗子上戳个洞往里面看的时候,老翁开门从房间里出来了,笑脸相迎地迎接李氏进了房间,并热情地招待了他。
李氏回到家后,就派家里人给老翁家送了礼物,老翁回礼的更加丰厚。又过了些时日,李氏设宴款待老翁,两个人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李氏问老翁老家是哪里人,老翁说自己是陕西人,李氏惊讶他老家好远,老翁笑着说道:“呵呵~!你的家乡是一块福地,秦中不能再居住了,那边会有大难降临。”而当时正值天下太平,李氏就没有在意老翁说的,也就没有往下去问。
越日,翁折柬报居停之礼,供帐饮食,备极侈丽。李益惊,疑为贵官。翁以交好,因自言为狐。李骇绝,逢人辄道。邑搢绅闻其异,日结驷于门,愿纳交翁,翁无不伛偻接见。渐而郡官亦时还往。独邑令求通,辄辞以故。令又托主人先容,翁辞。李诘其故。翁离席近客而私语曰:“君自不知,彼前身为驴,今虽俨然民上,乃饮粐(查不到意思)而亦醉者也。仆固异类,羞与为伍。”李乃托词告令,谓狐畏其神明故不敢见。令信之而止。此康熙十一年事,未几秦罹兵燹,狐能前知,信矣。
译文:又过了一天,老翁又邀请李氏到他家里吃饭喝酒,其餐食极其奢华,李氏感到更加惊讶,怀疑他是一个钱人的官宦家。
老翁与他交往得很是频繁,且关系也比较好,就告诉了他自己是一只“狐仙”,李氏感到很是惊讶,逢人便说自己家里住着一只狐仙。
县里的那些阔绰子弟等听说了就来拜访老翁,老翁很是高兴地接待了他们,渐渐地县上官绅跟他来往也很是甚密。
县上唯独县令来拜访他,他就借故推脱不愿意见他,后来县令又托李氏帮忙引荐,老翁也不愿意见县令。
李氏问老翁是什么原因,老翁靠近李氏悄悄地说:“你不知道,这个县令前身是一头驴子,今天虽然身为县令,也是一个不善之辈,我羞于与他为伍。”
于是,李氏就去告诉县令说:“狐仙是害怕你的神明、正义之光,所以,不敢与你见面。”县令相信了李氏的话,就取消了拜见老翁的想法。
在康熙十一年的时候,秦中发生了兵变,老翁能提前预知,它应该是狐仙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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