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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源儿颇为吃惊地瞪着他,指指自己,像在问:“我?”半晌,不情愿地放开赵小树,拖着步子往门口去了。
尤水平便走过来,站在赵小树面前,攥起拳头,却不知从何下手。低下眼,却见赵小树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凶狠目光正视他,像一匹小狼,令他心惊肉跳起来。
其实赵小树也是半惊慌半气愤的。刚被拖进厕所时,他吓得脸色煞白,腿在发软,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可渐渐地,他平静下来,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向他尤水平服软?
他想起了那个在下雪天踹飞了邹振凯,以及当着全班的面,猛拧孟书达的耳朵,让他在自己面前道歉的小姑娘。她叫张兰,那年她才十二岁,小学六年级。
尤水平被瞪毛了,心里一发狠,“啪”地扇了他一巴掌,骂道:“草,看你爹啊看!”斜里偷瞥一眼宋凯,觉得使他刚刚丢了面子,加上赵小树和张兰的关系,越想越恼,索性四下寻找起武器来。
他见不远处窗户边墙角下,靠着一根破拖把,下面黑漆漆的布条脱落了一半,便气呼呼地走过去,将布条甩个干净,当根木棍持了过来。他用木棍点着赵小树的脑袋,思忖一下,恶狠狠地威胁道:“赵小树,离张兰远点,不该管的别管。明天就给我换座位,不然,我让你脑袋开花!”
赵小树被扇了一巴掌,左脸火辣辣地疼痛,泪水在眼底直打转。但这反倒激起他的不甘来了,猛咽一口唾沫,一字一顿地说道:“尤水平,不许你带张兰去后街,不然我饶不了你!”
按照王强他们收保护费的先例,尤水平料准了赵小树会服软,本打算在他头顶挥舞棍棒,吓唬吓唬,也算出了口恶气。没曾想赵小树是块硬骨头,反倒威胁起他来了。
他愣了半晌,又惊又气,紧着牙缝里蹦出个“好”字,棍子却绕了个弯,狠狠地砸在他肩膀上。赵小树闷哼一声,觉得吃痛,不由地半跪下去。
尤水平到底还是选择退而求其次。只是打完,他迟迟抬不起第二棍,握着木棍的手颤个不止。
原来他见赵小树五官拧作一团,痛苦不堪,心里也紧张,反复质疑自己是不是下手过重,生怕事情闹大,早没了第二下的勇气。哪想赵小树抓住空隙,突然疯了似的大喊一声,像只野熊,竟反是扑倒了尤水平。
两人在地上来回打滚。
在那短促的一个来回间,赵小树满脑子只有一个“打”字。如果“害怕”是一次强过一次的疯浪,无休止地拍打他,那他唯有下狠心,死死抱住那块黑透的礁石了。
他就昏天黑地,紧喘慢喘,不知捣下去多少拳,也不知是打空了还是没打空。就听尤水平在他身下惊恐地哀叫:“救命,救命,宋凯救我!”
那胖子其实在一边也被吓呆了,从未见过赵小树如此发疯,一时不敢靠近。听到尤水平的求救,他才赶紧上来拉架,哪想尤水平本能地一脚,竟将他踹了个屁墩儿。
王一源儿本在厕所门口望风,听见动静,也急忙进来。四人顿时扭打作一团,哪分什么敌友,直至一名男生误入其中,吓得去叫老师,此事才算终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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