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阳神剑。”不知人群中何人高喊了一声,众人急忙抬眼看去,赵雍更是眉头紧锁,极阳神剑竟是在秦将手中,那水龙吟的钥匙岂不握在那秦人手中,这如何可行,当设法将极阳神剑夺了过来。邓陵子和张社也领着墨家弟子走了过来,看着赢煜手中的极阳神剑,不禁思念起诸多往事。场下众人跃跃欲试,都对极阳神剑垂涎不已。
赢煜挺着极阳神剑站定,信陵君也持着纯钧宝剑,天下两大神兵交锋,自是看点十足。信陵君江湖豪侠,赢煜军中猛将,两大不同的剑法招式也是此阵的绝对看点。
众人翘首以盼,喝彩之声都没有了,高手过招,岂能有些许分神,若汐表现得尤为积极,伸着小脑袋,大眼睛专注地盯着信陵君。
信陵君要为这第一阵拿个好彩头,出于君子风度,信陵君向着赢煜说道:“将军,小心了。”挺剑便向赢煜而去,只见纯钧剑微微泛起青芒,剑尖隐隐有风雷之音。
赢煜赞叹一声,“少侠好剑法。”挺着太阳神剑便迎了上去,信陵君剑法庞杂,剑招灵活多变,赢煜确是大开大合,猛劈直戳,二人交手后瞬间过了三五十招。
赢煜常年劈杀,于力道把控甚是精准,信陵君便依仗迅捷身法在赢煜身侧游离,施展自己平日最为熟练的“淇奥君子剑”,剑法灵动飘逸,场下着众人都被这股剑法吸引了眼球。
信陵君门客众多,剑法也是博采众长,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三十六路淇奥君子剑”,在门客魏漪的点播下,与纯钧剑相辅相成,却也与信陵君气度十分相配,此路剑法优雅闲适,攻守兼备,舞将起来真像个君子一般绿竹青青,金锡宽绰。也唯有信陵君能将此路剑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在远处注视战场的沅玑都被信陵君的剑法吸引,向着如歌说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相比之下,咱家赢煜倒像是个铁憨憨一般,丝毫没有王族气度”。
“姑娘,要是让公子听到了,可是要跟你闹呢。”
“小丫头,你不说,他怎能知晓。”沅玑将赢威放了下来,“娘累了,歇一歇啊。”
“娘,爹怎么样了,我要看看。”如歌从地上接过赢威,“哎呦,真沉呐。”
秦武王微微点头,看着赢煜虽然大开大合,没有信陵君剑法那般眼花缭乱,但武学的境界本就是去繁就简,他对赢煜的应对就颇为赞许。赢煜许久没有这么刺激地与人交过手了,如此对手,真是过瘾。
却见他握剑姿势转为双手,信陵君不敢大意,一向以进攻著称的信陵君转向守势,众人不明所以。
倒是对剑术颇有心得的张社开口说道:“信陵君不能与秦人硬碰硬,若是双剑相交,信陵君必不能抵挡秦人的猛劈之力,他在思考破解方法,此刻,繁琐的剑招已经没有丝毫作用,若能以内力缠上秦人,立于不败之地当是不难。”邓陵子点着头看着信陵君,显然对张社的评判颇为满意。
赢煜大喝一声,持剑奔向信陵君,只见信陵君闭目等着赢煜的进攻节奏,看着赢煜的极阳神剑猛地劈下,信陵君一个后撤步,纵身跃起,从高处向着赢煜的头顶刺来,沅玑在场后看到如此场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赢煜看着场后微微一笑,深知自己若是后撤,信陵君必会横剑直削,那时自己将完全处于防守,攻守易位,自己的刚猛之力将无处施展。看着信陵君纯钧剑直刺而来,赢煜稍稍短闪,信陵君的宝剑从赢煜面门而入,赢煜看准时机,握住信陵君的手腕,猛地使力,信陵君的长剑瞬间脱手而飞,场上众人猝不及防,若汐更是尖叫了一声,生怕哥哥受伤。如歌抱着小赢威,吓得赶紧捂住小赢威的眼睛。
赢煜如此胆大,信陵君的长剑若是偏的一寸,赢煜的鼻子就要被削下来了,这就是为将者的胆大心细,刀尖上跳舞。
信陵君迅速定身,施展“琇莹星云掌法”,从赢煜手中挣脱,长剑脱手,倒是给了信陵君近身的机会,信陵君一记“会弁如星”,掌腕轻轻翻动,将赢煜击退。
赢煜感觉自己被近身,长剑一时之间倒是发挥不了作用,只能迅速抛剑后撤,信陵君击退赢煜,迅速长闪,紧贴着赢煜,又是一记“绿竹临猗”,向着赢煜袭来。还好信陵君对此套掌法稍有不纯,赢煜得以有喘息之机,得以施展“同泽无衣拳法”,此套拳法乃是秦军平日里切磋时经常使用,赢煜经常与白起等人交手,在白起点播下,将此套拳法扩展开来,形成十六路拳掌结合的同泽无衣,贴身短打,威力无穷,也是赢煜在军中的成名绝技,二人便以掌法相互拆招。
场下众人纷纷喝彩,都为信陵君的临场应变所折服。二人迅速拆解数十招,可是赢煜拳法打得一遍后,信陵君掌法确如大江大河一般,汹涌而来,而自己却已经黔驴技穷。
信陵君也看出了赢煜的三板斧,如此一来,赢煜的劣势便非常明显,掌法防守本非所长,秦武王暗暗捏下一把汗,此乃秦军首阵,意义重大,正自惆怅之际,赢煜胸口瞬间被信陵君连攻三掌,饶是赢煜机敏,却还是在信陵君无懈可击的进攻中连续中招。
“首阵若失,秦军颜面何存?”赢煜捂住胸口,内心中不断思索着破解信陵君的方法。
突然回想起父亲的话再耳边响起:“从军者,家国之屏障,要有不怕牺牲,不怕受伤的艰苦意志,方能站稳脚跟,与他人争锋。”信陵君公子哥一个,自己皮糙肉厚,便是让他打几下又何妨,他打我,他必有破绽,我若不躲,直击他软肋,他要打中我,必为我所伤,此乃同归于尽打法,一换一,不亏,赢煜敢如此做,便是打定主意信陵君不会与他两败俱伤,或者说信陵君乃是君子,哪里见过如此泼皮无赖打法。
赢煜在军中与人切磋,也是笃定对方认为自己是王族,不敢下狠手,因此屡试不爽,没曾想,碰到王龁那个愣头青,管你啥人呢,那次赢煜栽了一次。
赢煜打定主意,信陵君再次进攻,赢煜不闪不避,信陵君出掌直击赢煜胸口,赢煜使出全力一击,也打向信陵君胸口,信陵君猛地一惊,急忙纵身闪避,赢煜获得了很好的喘息时机。再次思量信陵君的打法,也并非牢不可破,看到信陵君闪避后,赢煜迅速跟上,使出雄浑掌击—镇山掌,猛然攻向落地未稳得信陵君。信陵君许久拿不下赢威,内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急躁,此刻感到面门一阵风袭来,自己断然无法闪避这猛烈一击,出身维捷,吾身先死,以身报国,虽死无憾,干脆不闪不避。若汐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叫道”哥哥“。
赵雍也大叫不好,正待纵身援助,却见赢煜到中途之时,浑然收掌,信陵君毫发无伤。
秦武王开心地跳将起来,”煜哥哥威武”,沅玑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如歌慌忙递给沅玑甘甜之水,沅玑方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紧张已经唇干舌燥了。
“信陵君武功高强,我等今日便算作平手吧,赢煜以市井无赖之打法,揣摩信陵君高义,侥幸得胜,并非信陵君武功弱于在下。“赢煜得胜后,一番话让信陵君甚是感动。信陵君不加思忖,拉着赢煜的手,面向众人,“无忌忝命,未能助各位拿下首阵,惭愧,秦人技高一筹,无忌服了。”
“众位兄弟,我等为信陵君所折服的,便是信陵君胸怀四海的品德,此刻他说服了,我等便是服了,第一阵,秦军胜。”众位江湖人士极力维护信陵君。
“信陵君风度翩翩,不愧是战国四公子,品德高尚,为人信义。”秦武王都不住赞叹。
少年天子姬延轻蔑地看着信陵君,魏国之人,怎会为我大周尽心尽力,如此顾及个人道义,能做得什么事。赢煜回到阵中,抱着赢威说道:“儿子,看到爹爹的光荣时刻了嘛,爹爹威武不。”赢煜开心地抱着赢威转圈圈,沅玑笑着看着二人,“夫君,小心儿子。”如歌也在咯咯地笑着。
远处地张社看着赢煜凑近了蜀王妃,抱着个孩童,蜀王妃就在身侧看着,内心也在嘀咕,如此失身妇人,怎么能对得起芦子霸王之威武,哎。转念一想,迂腐,大争之世,为何女子便没有生存之道,自己竟以儒家伦理看待蜀王妃,该死,她已经在危难之时为蜀王留下子嗣,还要如何,做人又岂能苛求太多。
“一阵秦军已胜,六国之士何人挑战第二阵。”秦武王向着众人高声问道。
若汐此刻围绕在信陵君身侧,打量着信陵君身体各处,“好妹妹,别看了啊,哥哥没事,哥哥就是有事,你这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成何体统啊。”
“那又如何,你是我哥,你若有事,我可怎么跟父亲交代,别动。”若汐像个小医官一样,四处查验。看到秦人叫阵,信陵君高声道:“六国人才荟萃,秦人莫要猖狂,听闻薛公”三十六路赤诚不移剑“,名动江湖,于七星龙渊剑乃是绝配,若能为六国尽公竭力,秦人必败。”
众人瞧向其貌不扬的田文,田文乃是齐国靖郭君之子,初年为父所遗弃,为母亲所养,依靠坚韧不拔,天赋异禀的才情,终是改变父亲看法,得以承袭父亲爵位,号为薛公,食客三千,在列国享有至高声誉。
“得信陵君器重,田文自是奋勇向前。”说着纵身向前,来到阵中,“秦人何人接战?”田文威风凛凛立于阵前,只见一人从秦军中走出,田文定睛一看,竟是秦国丞相甘茂。
甘茂乃是下蔡人,为楚人,随史举先生学习百家之学,后入秦廷,屡立战功,宜阳之战,甘茂立下大功,为秦武王所信任。此刻齐国孟尝君挑衅,怎能不让秦王,不让秦军看看我甘茂之能。
“下蔡甘茂,薛公,请赐教。”说着甘茂抽出长剑,立身站定。
“大秦丞相接二阵,看来很给我田文面子呢,素闻先生师从史举,必然对他的分合为变剑法颇为精通吧。”甘茂微微笑道:“师者,传道授业也,学到多少,终究要看悟性了,公子门下食客三千,剑法想必已经登峰造极,甘茂领教。”
甘茂师父史举自学诸子百家之学,尤其对孙武其人甚是敬佩,其武学一道源自兵家之学,战国兵家大师孙膑后在楚国云梦山隐居,与史举交情颇深,孙膑为庞涓所害,膝盖骨被挖掉,幸赖浑身内劲傍身,得以风烛残年之躯指挥天下闻名的围魏救赵,马陵射杀庞涓,改变战国军争之局。此后邹忌与田忌将相不和,作为谋臣的孙膑心灰意冷,便隐居山野,痴心于兵事著作,潜心修炼内功—九地善守,如此功法,乃是天下攻守一体的内家神功,自《孙子兵法》之中领悟而来,其后,将内功心法赠予甘茂,托有缘之人,甘茂遵士人之精神,便将此心法随身携带,却并未修炼,然其中语言他却偶然窥探,“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此刻对敌江湖成名日久的孟尝君,甘茂决心大显身手,以此在秦国站稳脚跟,建功立业。
“公子,请。”甘茂长剑挥起,出于礼仪,便让田文先行出手。“先生客气,如此,田文便不客气了。”只见田文运气于身,象征着诚信高洁之美德的七星龙渊剑剑光闪动,田文的紫色袍服随着内劲散出而鼓荡,隐隐有剑术大师的风度。田文向后猛地使力,龙渊剑与孟尝君心灵感应,剑随意动,向着甘茂袭来。
场下众人大赞,孟尝君有士人风度,风霜高洁。甘茂不敢大意,运气内劲,挥剑横挑,田文七星宝剑甚是锋利,甘茂以剑拦挡,顺势出掌,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将田文带入自己的攻击节奏方可取胜。田文见势纵身跃起,却不接甘茂掌力,自上而下挽出剑花,分四路直刺甘茂头顶,此招名为“忠信衣裳”,剑锋未到,剑气已经直逼甘茂。
甘茂见势迅速后撤,施展开成名绝学“分合为变”剑法,与孟尝君纠缠,分合为变剑势虽缓,胜在剑招繁复,一旦掌握主动权,剑招便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
田文哪能轻易让甘茂占的先机,迅速贴近甘茂,又是一路忠信衣裳,四路进击让甘茂甚是头疼,只能后撤。如此,分合为变的绝招便无法发挥威力。田文微微一笑,既然此路剑法你无法可破,那我就趁你病,要你命,又是迅速贴近。
秦武王在旁看到田文在剑击技巧上颇有心得,定是经年与门客训练的结果,而甘茂却是处处受制,拘泥于剑招。如此一来,场上的局势便逐渐明朗,甘茂只能四下奔逃,边逃边想策略,田文则是一路剑法猛击,众人看到田文总是使一路剑法,颇觉对局无趣,甚至有人在场下叫嚷,
“甘茂要不降了吧,孟尝君能换一招不,你追我赶,不像比武,倒像是父亲打儿子。”众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甘茂听到此间言语,也觉得甚是屈辱,一路跑下去也不是个道理,军争之道,不动如山,侵略如火,伺机而动,我既无力拦阻,不如重新开辟新的战场,围魏救赵便是此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想念及此,甘茂恍然大悟,这一次,他不选择后撤,而孟尝君则是适应了甘茂一路后撤的做法,田文再次以四路忠信衣裳攻向甘茂,甘茂早已经通过数次的闪避对这路剑法逐渐了然于胸,看到剑气袭来,甘茂伸剑拦挡,孟尝君看到甘茂没有后撤,大吃一惊,甘茂只拦挡一下,从田文的剑招间隙间闪身而过,来到田文的后侧,迅速使开分合为变剑招,攻向孟尝君,众人大吃一惊,如此境遇下竟有此等应变能力,甘茂不愧是大秦名将,对于寻找时机这一块,比田文高出太多了。
场上形势骤转,甘茂分合为变剑法使开来,田文已是难以招架。秦武王看向白起,“师父,先生功力高深,与师父相比如何?”
白起点点头,“大秦有丞相,乃我大秦之福,剑法这一块,师父自愧不如。”场上田文已经相形见绌,闪转腾挪间被甘茂接连刺了两剑,境况十分危险。
甘茂突然停手罢斗,“公子,胜负已分,请。”田文面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高手过招,胜负已分,便点到即止,薛公天下士子榜样,岂能死缠烂打,罢了罢了。“前辈功力高深,田文自愧不如。”缓了缓神,拱手说道。
“薛公客气了,若能在时机上多加思考,三五年内,甘茂已然不是对手。”甘茂也是谦谦君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与六国之士结怨,于自己无丝毫益处。
“多谢先生指点,田文谨受教。”说着便退了回去。
如此一来,秦军连胜两阵,秦武王士气大振,高声说道:“秦人侥幸,两阵已过,下一阵,请吧。”只见一人纵身出阵,身着胡服,威风凛凛,虽是少年,但英气逼人,可不就是赵国后起之秀赵胜。
秦武王看了一眼孟说,乌获,说道:“此阵比拼角力,荆楚民间有祈求丰收的牵钩之戏,倡导阳刚与力量,今日大秦想与六国比这个,平原君一身武功,可在后阵出场,此阵,还是换人吧,秦人出阵二人,六国也当出阵二人,算作两阵。”
场下众人倒是乐了起来,早就听闻秦武王对角力甚是酷爱,六国大力之人若能在他手中走得三五个回合,就在秦国位居高官,齐国的任鄙就是典型。
众人对此倒是新颖,牵钩之戏,缘起于荆襄地区,楚人多水战,便将铁索制钩,拉近敌方战船,后演化为祈求丰收的仪式。其实就是我们如今的拔河,以粗壮铁索为工具,划定范围,比拼力量,军阵中士兵训练经常使用,此种民俗,放在此处为竞争方式,倒是不向比武那样伤人性命,如此形式,秦武王倒真是费了一般心思。
孟说与乌获二人放下百斤重的背身阔刀与长枪,拖着粗壮铁索直挺挺走向阵中,看那铁索得有拳头粗,一般人就是拿起来都是有些费劲的。二人身材魁梧,众人看到后都大吃一惊,如此猛士,以一挡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二人走到中央,砰砰两脚踩下去,便在青石板的周王室地面上踩下两个脚印,如此劲道,就连一向勇猛地赵雍都大吃一惊。
“谁来跟我二人角力,上前来。”二人声若洪钟,有些功力不足的江湖人士感觉耳朵一阵嗡嗡作响,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竟是无人迎战。
秦武王轻蔑地说道:“六国中人连个角力之人都没有,扫兴,孟说,乌获,回阵。”二人正要转身回去。
突然听到一声怒吼,“我兄弟前来试试。”二人喜出望外,角力,二人是丝毫不虚的。定睛看去,却是五人应声而出,张社看到五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中条五鬼。这五个活宝,人家是二人,你却是五人,这怎么公平呢。
五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张社急忙跑出来,“五位兄弟,穆儿和二郎给我,你等专心御敌。”看着虎头虎脑的李穆,五鬼说道:“叫虎墩,小李穆喜欢人叫他虎墩,李冰兄弟给取得,为了信陵君的面子,我五人今日接这一阵,兄弟莫要担心,角力,正是我五人的强项。”
信陵君也看到了这五个人,急忙出来,看到五人是为了魏国脸面,信陵君心里甚是感动,“五位哥哥可要小心,这两人可是大有来头,力大无穷,切莫硬撑。”
“兄弟放心,我五人不硬撑,尽力而为了,兄弟莫要记挂。”中条五鬼信誓旦旦道。“小虎墩,看五位叔叔把那两个大力士叔叔抓来,让他们给你当马骑。”赤瘟鬼笑着用脸蹭了蹭小李穆和二郎的滑嫩脸蛋,小虎墩乐的咯咯叫,奶声奶气地说“骑大马,骑大马。”
五人扭头来到阵中,说道:“我等是五人,你方也出五人,省的天下人说我等胜之不武。”乌获二人哈哈大笑,
“角力,我秦王都不敢一人战我二人,你等五人如此瘦小,能战得过我二人再说。”
“公平竞技,否则还不如并不比。”五鬼齐声说道。
“就是,秦人出五人,看不起谁呢。”场下众人纷纷应喝道。
秦武王转头对王龁说道,“王龁,你去。”王龁嗨得一声,加入战阵,三对五,即便如此,乌获二人还是觉得王龁有点多余,拉这五个兄弟,能有何难度,黄瘟鬼说道:“既然如此,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呦,要给我家孩子骑大马。”
二人头一次见到如此天高地厚之人,“骑大马就骑大马。”双方准备妥当,双方都牢牢攥着铁索,只等裁决官一声令下,“起”,双方托起铁索,纷纷后撤,王龁摩拳擦掌,朝着手里呸呸两声,紧紧握住铁索,五鬼看着王龁的样子,也是装模做样的模仿一下,逗得场下众人哈哈大笑。
“开”,裁决官大吼一声后,死死盯着铁索,乌获孟说二人大吼一声,口中喊着号子,“一,二,走,一二,走。”每当说到走之时,五鬼便觉身前一阵大力要将五人拽飞了出去一样,靠前的青瘟鬼大吼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退,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退”,五人思路倒是活泛,喊着号子,双方就粗壮的铁索来回拉锯。
乌获二人顿时觉得轻敌,五人看着并不强壮,且不知为何,竟有如此力量。
靠后的王龁涨红着脸,显然已经用尽全力,乌获也已经青筋暴起,死死地拽着铁索。
秦武王飞身向前,吼道,“五丁开山,神鬼无前,下。”三人齐声大吼,粗壮的铁索竟然向前挪动了一大截,险些就要获胜,五鬼被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险些失神。
“叫什么叫,吓老子一跳。”信陵君也急忙飞身向前,“五位,闭眼,定身,五人连心,内力向后。”五鬼得到点播,瞬间明白了,闭目凝神,青瘟鬼的内力向后传导开去,其余三人也明白了,五人瞬间内力向后,凝结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阵前的竟然学起了姑娘开始跳舞,甩臀扭胯,婀娜多姿,这种场景让若汐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哥哥,你在干嘛呀,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莫要说话,哥哥是在扰敌心神,当一个人在用力之际,若是骤然狂笑,必无法用力。”若汐无奈地闭上嘴巴。
“王龁,凝神,定气,莫要被其所扰。”秦武王出声提示道。
王龁险些就要笑出声了,他可是一直盯着信陵君在看,秦军中有些人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忽然,五鬼大吼一声,内力在五人身上游窜,渐渐相容,五人心意一致,在末尾的黄瘟鬼猛地向后撤步,孟说等人竟然被五人拽着向前走,二人脚下的土壤像是被铁犁翻过一般,王龁更是使尽浑身气力,想要往后拉扯,却没有丝毫作用。
秦武王脸色铁青,大吼道:“胜者生,败者死,大秦锐士,有死无生。”孟说与乌获已然顾不得许多,只见二人将铁索缠在自己的臂膀上,奋力向后拉扯,眼看就要被拉扯至黄线附近落败,孟说大吼一声,“一,二,开。”孟说的声音就像是军令一般,三人齐齐用力,王龁更是青筋暴起,突然“砰”的一声,铁索竟然从中拉断,五鬼与孟说等人收力不及,瞬间滑出三五丈远。
场下众人被这一场精彩绝伦地角力看呆了,一时之间,竟是忘记喝彩,待反应过来,双方都有了雷鸣般地掌声,如此一来,双方战成平手。
白瘟鬼兴奋异常,举着双手在众人面前肆意狂欢,被众江湖人士围了上来,将他高高抛起。
五人正各自兴奋,忽然,背后一人抓住青瘟鬼的衣服,他正要反抗,“骑大马,厉害,我等服气,秦人言而有信。”却是乌获与孟说二人,只见二人跪伏在地上,青瘟鬼也不客气,从张社手中将小李穆放在孟说巨大的背部,小虎墩拿着木剑,戴着虎头帽,欣喜地在乌获背上来回挪动,乌获真的像个大马一样,在地上爬行,这可是给足了五鬼的面子。
“好了,虎墩,大马玩够了,我们去骑小马,玩木剑哦。”得饶人处且饶人,青瘟鬼伸出手,扶起孟说,二人的眼神相交,竟是英雄相惜。
远处的沅玑隐隐约约看到了小虎墩,想到自己的那个孩子,在乱世之中被人救走,此刻,怕是也这般大了吧。沅玑与自己的孩子只是近在咫尺,却是就此错过了。五鬼抱着小虎墩回到了张社身边,张社也是与小虎墩许久未见,在黑瘟鬼的逗弄下,张社很快便与小虎墩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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