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节点: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自北元左匀部队归顺大明,剩余分散元军组成了武装队伍,不时在边界进行抢掠。
大漠耕种困难,畜牧养殖条件艰苦,牧民除勉强维持温饱外还需上缴军粮。碰上天气不好,沙尘风暴,就得忍饥挨饿。偶尔碰上战乱,辛苦劳作成果则被洗劫一空。之后,牧民们便陆续加入武装队伍,依靠抢掠为生。
因是小打小闹,并不被明军放在眼里,睁只眼闭只眼,就这样过了几年。
然而元军武装部队并不这么想,最开始只在边界活动,掠夺财物后迅速撤离。久而久之见明军毫无反应,有天便趁着夜色,越过边界放了把火,抢了明军粮草,击杀几名明军守卫。
如何忍得。宁王找来燕王商议,要求联合所有军力,彻底灭了这些匪徒。目的是以大炮轰蚊子,对周围蠢蠢欲动的元军包括左匀起到震慑作用。
得知明军即将反击,元军武装部队慌了,情急之下带着所有兵力财物向左匀求助。左匀只觉得愚蠢可笑,本还想等他们壮大了,消耗一些明军势力,以坐收渔翁之利。结果是自己高估了这些牧民,果断拒绝了。
明军出击当天,士兵乌泱泱一片,喊杀声震天,祁影护卫、朵颜三卫,各自军队两侧,甚为壮观。
元军武装队伍本是乌合之众,见这阵仗是动真格了,还没开始打便四处逃散。明军连杀带赶,将元军追杀至几百里之外。
在看到燕、宁两军实力后,左匀笑了,心中一个念头开始萌芽:快了,只是时间问题。
班师回城时候,宁王叫住燕王:“那日弟弟说的话,四哥可还记得?”
见燕王犹豫,宁王正色道:“若四哥有心,此刻当立即赶往南京城,皇上时日不多了。”
听及此,燕王吃惊的看向宁王。宁王低声说道:“四哥或许不知,是太子封锁了消息。”
夜里,燕王召集张遥,江承二人来到府中。皇上已一月多未上朝,身体状况如何无人知晓。燕王需在允炆之前,皇上驾崩之时赶到宫中,万不得已则假传遗旨。口谕这种事情,就看谁先在场了。
身为北平藩王,此刻赶至宫中,若早了一步,皇上身体安康,即使未曾想过弑君,也难全身而退。若晚了一步,皇上驾崩并已传位允炆,此番举动无异于夺位谋反,更难逃一劫。
时间点关乎所有人性命,如何第一时间得到皇上驾崩消息,燕王神色凝重,等待着张遥开口。
张遥家父在宫中太医府就职,但此次问诊皇上的太医中并无张父,燕王欲借徐将军之力将张父安插进去。张遥犹豫许久,终于点头应允。
临走时嘱咐江承,若情况有变,让他立即带着婉言去找宁王。江承不放心也想一同前往,被燕王制止:“别忘了你孩儿都三岁了,不能再冒险了。”
说到孩儿江承沉默了。江音出生后,就将他送给奶妈扶养,三年来,莹儿从未看过碰过这孩子,更是一天比一天惆怅。婉言也觉得奇怪,说是产后抑郁也不至于几年都是如此。江承也很少照看孩子,宁愿在练兵场呆着,两人貌合神离。
眼前,燕王再次重复了计划和布署,此次行动未告诉宁王,并非不信他,是担心失败他会因此受到牵连。
皇宫中除了锦衣卫,军队都集中在城外。即使允炆动手,调动兵力也需些时辰。燕王仅带上凌恒、张遥和祁影护卫连夜赶往南京城,入宫不得携带兵器,他们卸掉甲装佩剑,又令护卫们在京郊接应。
当晚,燕王在宫外等待着,心中焦急不安,也有跃跃欲试的激动。王位是否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无数人不顾性命,前仆后继。正想着,突然见宫门缝隙中传出一张纸条,张遥借着烛火看到是父亲的字迹:时辰已到。
众人立即推门而入,直奔皇上寝宫,只差几步了,王位就在眼前,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崩!
一行人撞上了在门外等待的李文忠父子,如遭雷击。
允炆开门走出,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张父。张遥大惊欲冲过去,被燕王拉住,哀痛不已。
允炆注视着燕王,似笑非笑道:“叔叔,这就等不及了?”
一瞬间,皇宫变成巨大牢笼,眼前的少年似盯着猎物的洪水猛兽。
震惊之余,张遥悄然将匕首塞到燕王手中,燕王猛地意识到此刻自己离允炆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足以将他一击毙命。
陈公公走出来,即将宣告遗旨,允炆侧身接旨,燕王握紧了匕首,时机就在此刻。他却突然望见门内刚刚去世的父皇,安详的躺在榻上。
良久,他将匕首收入袖中,缓缓弯腰行礼道:“臣,恭喜新皇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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