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之前,我一直在想,我要跟你说儿女情长,还是心间壮志和坚持。
前些时候,我晨起跑步,遇到打扫的阿姨。我跟她说早上好的时候,她放下手上的扫把,抬起头对我笑的很温和,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出了甜甜的褶子,轻轻的回答我:“早上好,出去跑步回来啦?”淡淡的四川口音,混着一点小小的关爱。
去上班的路上一时兴起买了个小风车,上公交车的时候送给了坐在前面的小朋友。牙还没完全长起,看着我咧着嘴笑,眼睛亮亮的看着那个风车转,肉乎乎的小手指着风车,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走到环岛路的某个角落,偶尔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互携着手带着小小的遮阳帽,慢慢的往前走。落日总是把背景拖得很美很美。
匆匆挤过码头的时候,会看到一些人带着自己的爸妈或者家里的老人,细心的细致的说着他们可能不是很知道的事情,慢慢的介绍景点,小心的为他们挡住两边的人潮。
海浪总是来势汹汹的冲向海岸,慢慢的褪去。如果有幸牵着爱的人的手,也许浪花正好
可以唤起淡淡的心动,以后记忆中美得回忆,也都有海水咸咸的味道。沙滩上,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拍婚纱照的人,成为海岸线别致的风景。
我走过这长长的温暖的众人,也走过地下通道刺鼻的气味和城市边缘最绝望的彷徨。
在这所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地下通道的四通八达,藏着这个城市人心最荒凉的地方。四仰八叉的流浪汉在白天也如黑夜一样颓唐,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一缕一缕的贴在身上,黑不溜秋的看不出原始的颜色。可怕的不是生活的贫穷,而是眼神里不再有生活的期盼,更多的是无动于衷和偶尔冒出的一丝罪恶的火花。他们一动不动,抵死寂静,就如一潭死水,没有期待。
在公交车的某一个终点站,下车之后右转是个农民工子弟学校。我曾经在里面做过志愿老师。这些孩子和我平时遇到的孩子大部分不是同一个样子。衣服款式总觉得让我有往前穿越了几年的小小的感慨,但是衣服都干净的让人觉得接触到阳光的味道。偶尔抬起头,周边看去都是高高低低的大厦和繁华,只有这一处是坑坑洼洼的小屋檐。
在新建城区旁,掩着百年的古村落。谈不上断墙残垣,只是略微破损,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每个房子里面剩下的都是差不多房子年级的老人。你跟他说话,他会跟你高兴的聊天,会跟你说房子怎么建起来经历了什么样的时光,也会说自己孩子的令人骄傲的故事。虽然难免淡淡的忧伤,却掩不住难得敞开胸怀的愉悦。面对这样的人,我常常问不出口,孩子们呢?孩子们在哪呢,在城里,在为了自己和孩子努力奋斗生活。
有时候坐公交车,会有白发苍苍着着洗的发白却干净的衣服缓缓上车的老人,有时候是卖菜回程,有时候是独自出行。这些已经是他们难得的慷慨,更有的甚至迈着瘦弱的腿,步行回家。
我很早的时候,看到高兴温暖的事物会尽情的欢笑,看到这些难免会去帮帮忙,有时候也会难过的落泪。后来某一刻被老人推开时的一句话惊醒:“你现在帮我这一次也是一次,以后我还是得一个人,你跟我说说话吧。”我从来没有能力普度众生。
所有现在经历的感慨的,也就变成让让坐说说话的举手之劳,想办法给多一点东西。
这些啊,还不是最残忍的东西,可是我就已经知道,我从来不能做超人。也许我连做我爱的那些人的超人的能力都没有。所以,这短短人生哪里有选择,你觉得除了抵死努力,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二十岁出头,用六十岁的心态和二十岁的动力在过生活。选择最危险最历练的路,断了所有的退路,每天鼓励自己两百次,用坚持跑下去的决心,离经叛道。南墙之外,不撞不回头,撞了也不回头。
我做过最荒谬的事情,就是知道传说的世事艰辛艰险,我还努力在每个清晨,对遇到的每个人,患有善意和尽力微笑。
我做过最荒谬的事情,就是知道明明走既定的路可以享有安定的平凡和幸运,却偏偏背离父母,背离原定妥协,毫无准备却又偏偏壮志坚持。
就像我从原来从不跑步的人,开始在越来越早的清晨跑三公里、五公里、十公里,坚持所有别人觉得不可思议毫无用处的事情……
我所有的荒谬是我坚持的爱好,总的有点乐于坚持,比如爱一个人,爱一个物,爱一件事。
我所有荒谬,源于我所见所闻,源于我无数个无奈痛哭却无能为力的事实。
我所有的荒谬,你终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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