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你看,今晚的星辰真好看,像极了你的眼睛。可惜,那一轮明月却隐去了,躲进云层深处忘记了世事纷扰。路人怎会注意到星星是何时熄灭的,只管加快了归家的脚步,踩碎了路灯下斑驳的,摇曳着的树影。
夜已深,风凉透。
听何人弄弦浅唱,凄凄然的声音仿若天外之音。寻声而去,竟惹得两边青山一一相对开,一步步走近,看不清横笛之人,只听声入云雾苍茫瞬间暗了下去,愈来愈远,直到微不可闻。
徒然停住,原来,皆是幻觉而已。轻叹,转身,留一地失落。月光终于探出头,却是淡淡打在空旷深邃的山峰,果真,什么都没有。罢了,罢了,怎会是他。惨白的光追不上那落寞的孤影,撞碎了夜色的静谧,只觉悲凉。
耳边的风更加肆意叫嚣着,隔江观望,对岸星星点点的灯火,此刻如寒光剑影狠狠地撕裂着伤口。水天相接处,有三两渔船缓缓靠岸,点一盏油灯,说几句欢语,相伴归去。再看时,望眼欲穿,更无一人等。
微光将原本鎏金色的江水,变成了银灰色,岸上的杨柳依依,风吹絮乱,洋洋洒洒落在了江面上,任由江水拉扯着,江水将其推去哪儿,哪儿便是它的归途。无欲无求,对于宿命,从来没有过半分反抗。
细细的雨丝不合时宜地打在脸上,衬得这夜更加彻骨的凉,朦胧间,依稀在眼前浮现出故人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身后的表情。又是幻觉,闭眼,那些虚幻的画面便一点点破碎,毁灭,不留半点痕迹,一切终归沉寂。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如针芒在刺,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终究不知从何说起。只脱口而出半句,半句咽在心底。“君可安好?”
明知不会听到任何回答,明知徒增悲伤之外,再无其他。
你看,那月,似又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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