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面蜘蛛和白娘子
老三紧张道:“怎么打?僵尸最怕黑狗血,童子尿,黑驴蹄子。我们一样都没有,难道和它摔跤?”
我慌了,说:“那也得想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死毙!咦,我们三个不是童子吗?”
胖子对山妮道:“妹妹,你到那边去,我们商量些事。”看山妮没了影子,便叫老三,“你来撒!”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你不行吗?”
“我他娘的刚才已经放干净了,你以为老子肾虚?”
“那也不行,万一它咬我咋办?”
我安慰老三道:“你不会缩呀?我和小胖给你掠阵,一有动静,我们就拍死它。快点来吧,不要让人家如饥似渴地等得花儿都谢了!”
“康康,不是童子尿淋了它会怎样?”
“诈尸呀,提前变成粽子!”
老三扭扭捏捏半天,突然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康哥,打过飞机的算不算是童子?”
我和胖子都愣住了:这个问题好难哟!
我们三个菜鸟你看我,我看你,竟似有满腹心事。最后,都不敢冒这个险!
我呐呐道:“把它埋了吧,入土为安。我们对它这么好,它也不好意思变成粽子来伤害我们吧?”
胖子用手电死死照住那具尸体,“咦”了一声:“康康,不是长白毛。八成是得了皮肤病,起了白霉,有没有传染哦!”
我忙定晴一看,只见那具尸体全身都蒙着一层蚕丝一样的东西,用手捻了捻,更印证了心中的那个想法:“快把它埋了,这地方久呆不得,危险!”
胖子呐呐道:“康哥,你看它身上的装备真好,这种洋落不捡白不捡。”
我也咽了一口口水,这狗日的装备真不少:8号霰弹枪,小分包炸药,登山绳,白磷火折子,87式自动步枪,德式伞兵刀,指北针,仿五四手枪。不知这家伙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深入神农架,但每一样都是我们需要的,目前我们已深入神农架腹地,而且迷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里,危机四伏,生死难料,这些装备对我们来说,无异大增生望!
我说:“好是好,但东西是人家的。就象别人家的媳妇,你敢动吗?”
胖子道:“媳妇也有改嫁的时候,你不让人家追求自由幸福,也太不人道了吧。”
我激他说:“人家好歹也是地下工作者,你强取豪夺,它现在不说,万一到时让你亲自送下去,就不好了吧!”
胖子抓耳搔腮,心痒难抑,突然跪下去,对尸体说,大哥,你含冤而死,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我们,完成你未竟事业,好不好?我现在发誓,如果不能替你报仇雪恨,你就来去找老三好了。
老三气得目瞪口呆。胖子又叩了几个头道,大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哈。说着就把尸体身上背着的霰弹枪扯了下来。
我好笑不得,数落胖子道:“这样就完呐?你也太不尊重人家了!”
胖子忙着搜括,讪讪说:“一个不想变粽子的尸体不是好尸体,是用不着尊敬的。”
我们心中有愧,深夜里那具尸体在毛月光里要多碜人有多碜人。我们忙七手八脚地挖坑把它埋了。叫过来山妮,我把猎枪交给山姥,她原先那杆猎枪让驴头狼打坏了。胖子把仿五四手枪和指北针白磷火折子给我,德式伞兵刀和87式自动步枪给了老三,其余东西一并背了,还没利落,就听见头顶树上传来一阵“咝咝”声,仿佛什么东西在磨牙齿。我侧耳细听,先是一阵子,紧接着周边树顶上“咝咝”声大作,我心胆俱丧,颤声道:“快走,我们被包饺子了!”
话音未落,只见树上纷纷垂下几条银白色手指粗细的绳状物事,在风吹荡下,扭扭曲曲,诡异之极!
胖子声音都变了:“这是什么东东呀?!”
我看着在手电光圈中变幻的东西,仿佛喉咙被捏往一样,道:“鬼面蜘蛛!这物种早已灭绝,不想神农架自成生态的独特环境竟使它存延活下来!”
老三松了口气:“原来是蜘蛛,那怕它个鸟呀!”
我瞪了他一眼:“鬼面蜘蛛体型巨大,最小直径也在半米左右。它吐出的丝虽细,但又粘又韧,足可吊起一头壮牛,一旦被它缠上,是无法脱缚的。更恐怖的是,它的倁牙中分泌的毒质能瞬间麻醉你神经!你想一下,在全身都不能动而清醒的状况下,被它吸干精血而又不能速死是怎么一个概念!”
说话间,更多的蛛丝垂了下来,突然象活了一样以诡异的角度向我们缠来。只听得“啪啪”几声微响,我身上已附上了几根蛛丝,我忙用手一扯,想把它扯断。不想这东西不但粘韧,而且有棱如刀。我只觉得手掌一痛,便被割破,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接着全身一紧,双脚临空被提了起来。
我见胖子三人也被缚住,眼见越升越高,耳中“咝咝”声刺得人心里发狂,不由万念俱灰,心中叹声“罢了”:与其做活死人,被它吸成一具空壳,不如自行了断,死个痛快!
我闭上眼晴,用手去掏腰间手枪,突然触到白磷火折子。生死瞬间,灵台空明,心思转得极快。想也不想抽出一枝,在腿上用力一擦,白磷极低的燃点在强力摩擦下“噗”地燃烧起来。我忙去烧吊着我的蛛丝,这东西果然怕火易燃,只听“嗤嗤”几声,吊着我的蛛丝便被烧断。我头上脚下跌了下去,鼻子撞到地下硬物,血一下子便向嗓间涌来!
我翻身吐出一口血,心中大喜若狂。忙又擦燃一枝火折,跳起双手就去烧他们三人身上的蛛丝。胖子,老三和山妮顾不上摔得灰头土脸,拿起我分给他们的火折子,擦燃乱舞着和我向峡谷外狂奔!
慌不择路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听不到那令人发狂做“咝咝”声,才一齐倒在地上。这一阵忘命奔逃,我们气喘如牛,已经耗尽了体能,一停下来,浑身瘫软,就算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一步也走不动了。
昏天昏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只见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星星点点照了下来,原来天已见晓。昨夜一路狂奔,已不知深入几许,这时细细观察,只见周围尽是几人合抱粗的古树,树上满布青苔,地下松松软软,铺着厚厚的树叶,鼻中满是潮湿腐烂的气味。
山妮也醒了,说这地方她也从未进来过,看来已经深入神农架腹地。当地人对神农架腹地讳莫如深,从来不敢进入,如今我们实是凶险万分!
我笑了笑,道:“原始森林到处都有可食的菌类和动物,我们手中有武器,装备精良,假以时日,总会走出去的!”
山妮苦笑道:“那是你不知道神农架的神秘凶险,有些东西,不是枪能解决的!我的二叔,十年前误入龙峡谷,至今连尸体都没找到!”
我未置可否,伸了伸懒腰,坐了下来,对刚醒来的胖子和老三道:“山妮在唬我们呢。我们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神农架斗,也其乐无穷!是吧?”
胖子和老三揉了揉眼晴,突然和山妮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出老远,而后又象僵住了似的定定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打趣道:“你们搞什么东东嘛?难道我是怪物?!”
胖子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然后嚅嚅地问我:“康……康哥,你见过白娘子喝醉了雄黄酒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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