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是一个思维做事严谨之人,还经常的丢三落四。小事情预先还能有个腹稿,盘算出个子丑寅卯,大略上也能做得八九不离十。至于年初定计划,年中对照找差距,年底汇总明得失,几乎从未有过。如果说有,那也是早年上班的时候给单位写公文,交公差。如今想想,我就是一个感性多于理性,缺乏计划性与执行力的人。走走看看,信马由缰,因而至今在任何领域毫无建树,却貌似还过得去。
日历已经翻至农历的腊月初三,按国人对一年的习惯性定义,岁末将至,忙忙碌碌又一年,都忙了些什么?无论成绩大小,辞旧迎新之际,忽然想到有必要抽点时间盘点梳理一二,聊以慰藉一年的付出与辛劳,对,没功劳也有苦劳。
记得在年初时,口罩监管事件忽然就放松了,一夜之间,大家都自由了,可是很多人仍心有余悸,笼子里被关了太久,打开笼子却不想飞,还是不会飞了?总之,大街上并没有出现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习惯性带上口罩走出家门,站在大街上四顾茫然,我竟然不知道迈腿向哪个方向。
家中炊米告罄,再不找事做就该饿肚子了。为生活计,我寻着广告来到异乡,谋得一份差事,在一所学校后厨打下手,就是洗洗刷刷。工时长,劳累辛苦也认了,干满一个月时,却被领导告知,某位女工年龄太大不慎滑倒,胳膊摔断了,定性工伤,治疗养伤期间,校方全额支付医疗费用,养病期间,校方承担70%的工资......后面的话无需多言,这是嫌弃咱年龄偏大,人家要赶人了。
活本不是什么好活,聊胜于无,丢就丢了,只能另寻生路,不然呢?
后来大约一个月的时间,继续联系工作,却从未间断初心,每天练练字,写写文,等待时机。
忽然有一天接到母亲的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事做,老人做不动饭了。
对于年迈的母亲,我曾不止一次打预防针,不要勉强,干不动了就说一声,随时都可以。
母亲在电话里虽然没有多言,但据我对她的了解肯定有事,莫非是生病了?
适逢那些天我牙疼得厉害,活了半辈子没有牙疼过,那些日子狠狠折磨了我些时日,严重到引发扁桃体炎症,遇冷热酸甜辣都会持续疼痛很长时间才能缓解,除了默默忍受,一筹莫展。
母亲劝慰我不要着急,把牙疼病治好再来,家里还有你爸在身边。父亲并不长于做饭,偶尔搭把手还行,如果靠他,只能保证烧熟煮透,其它就别指望了。因而当我的病情有所缓解,便迫不及待踏上归途。
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我惊呆了,本就瘦弱的母亲鼻青脸肿,手臂大片的淤青,这是怎么了?原来,还是不服老惹的祸。干不动的活她非要逞强,结果狠狠摔到地板上,所幸万幸,大脑、骨骼、内脏均无大碍。那天帮母亲洗澡,发现她的胸骨处皆是淤青。母亲,终于服老了。
很多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只能安慰自己,坏事变好事,终于可以踏踏实实为二老尽孝了。这大半年时间伺奉双亲一日三餐,洗洗刷刷,打扫卫生,天气好的时候陪伴出去走走,二老精神愉悦,有一个幸福的晚年,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夫复何求?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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