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原创】
今天,送父亲去车站,看着他背包离去的身影,佝偻瘦弱,让人心酸。
父亲在沿海的工地打工,5天前,从外地赶来,参加孙女的周岁礼。这几年,因为口罩的原因,我们总是聚少离多。这次他过来,两鬓已然近乎全白了,脸盘黝黑,笑起来满是深深的褶子。
询问之下,他说近段时间夜夜加班,身心劳累。工地的事情繁琐,他实诚卖力,忙起来事无巨细。每个月有2天的休假,今年他只休过2次,一次是因台风停止施工,一次是回家探亲的同时拿换季的衣物。他总是把别人的看法,看得比自己更重要,以至于每份工作都做的很好,却经常顾不好自己的生活。这种想法已根深蒂固,我们劝过好多次也未见成效。
父亲太老实了,连来我这都很拘谨,特地买了水果和零食。周岁礼的第二天,他就要回工地,跟他谈了近1个多小时,最后以如果“不留下来待到周六,下次就不要过来了”,才勉强答应多待几天。其实我是有私心的,一来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做点好吃的补一下,二来让他多陪陪孙女,感受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三来磨一磨他的急性子,慢慢转变他的一些想法。
他和工地只是一种临时的雇佣关系,连劳务合同都没有,更谈不上休息保障了,义务加班是常事。工作内容也不是非他不可,都是可以交接的。碍于我的坚持,商定好休假到周六后,他明显有点慌乱,觉得放不下,对老板没法交代。我让他给老板发消息:“xxx,不好意思,因有事多耽搁几天,周六才能回,麻烦将工作安排xxx对接”。发完消息后,他捏着手机,一会点亮下手机,焦急地等待着回复。最后,父亲还是耐着性子留下来,天天陪着孙女玩耍。
父亲对家人很慷慨,对自己又极度节省。给他买了车票,非要转钱给我,从车站到家,多次叮嘱让打车,仍旧是坐上了中转的地铁。从我家到车站只有20分钟的车程,今天临发车还很早,他就把行李收拾好放在门口,说要坐地铁过去。
父亲就是这样的实诚,越是这样,越让我感到心酸。匆匆旅程,回去后又是独在异乡身是客,尽日穷夜的劳作。希望这恼人的口罩快快过去,家人能够常聚,父亲也能闲下来享受生活,脚步不必再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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