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低矮的丘陵,静静矗立的城堡,月光温柔的洒落,骑士庄严的宣誓: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
……
贵族夫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绢,让仆人送走了教会牧师,向骑士说:“你应该宣誓真诚的对待我,对我至死不渝。”
“夫人,您说笑了,我自然是效忠于您。”
骑士不卑不亢地回答着,严谨的行礼。
夫人反而不满意的很,眸若秋水:“你效忠的是这个家族,这个我的短命鬼老公的家族! 而不是我!我想我需要你的贴身护卫,今晚我的房门将不会紧闭……”
“夫人,吸血鬼仍在横行,还请您将门窗关闭完好,我会在城堡内巡夜,保证好您的安全。”
骑士仍然谦卑的答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克劳德!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夫人在身后大声喊着,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当然,伯爵夫人,不然我也不会专程自教会前来投奔于您、效忠于您、守护于您。”骑士平淡的回复着,脚步未停。
城堡内,一夜平安。
山下的酒馆内,老汤姆挥洒着一杯黑啤,大声的谈论“嘿!听说了吗?教会的圣骑士克劳德竟然向着那个伯爵遗孀效忠了!”
一个佣兵粗犷的大笑:“哈哈哈哈,当然听说了,这很有意思不是吗?我曾见过那个夫人!啧,那身段,那韵味,怪不得伯爵才与她结婚了三天就去世了!”
吟游诗人轻声歌颂着:“那是整个博赛维亚最娇嫩的一朵玫瑰,伯爵为之倾倒,公爵想要采纳;那饱含正义与信仰坚定的骑士,也甘愿跪伏在她的红裙之下。”
伯爵夫人举办了一场舞会,这场舞会持续了一天一夜;公爵来了,公国里其他伯爵也来了,贵族男子们贪婪的看着那朵娇艳的玫瑰,身旁的女伴宛如草芥般毫无颜色。
“骑士,你愿与我共舞一曲么?”夫人妩媚的笑着,向骑士手中的香槟杯中扔进了一枚刚刚从她手中摘下的宝石戒指。
“夫人,我的职责只有守护您的安全。”骑士摇头。
夫人嗔怪地看了骑士一眼,红裙飘逸,转身向一位贵族走去。
一曲终了,夫人再来询问骑士:
“现在愿意和我共舞一曲了么?”
骑士摇头:“我只能守护您的安全。”
夫人轻皱娥眉,又是扔进杯中一枚戒指。
一曲又一曲,一枚又一枚。
骑士手中的酒杯被各式各样的戒指填满——那是各位贵族为夫人送上的爱慕,也是那位夫人对骑士眷顾。
舞会结束了,没有一位贵族得以摘下那朵鲜红动人的玫瑰;他们带着遗憾与不满离开。
夫人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曲,也从未打动坚韧的骑士。
一个月悄然转逝,
公国内开始流传着这么一条流言:
那位玫瑰夫人早已成为了吸血鬼,她专门魅惑了圣骑士作为她的挡箭牌,教会忌惮圣骑克劳德的威严,于是让玫瑰夫人得以逍遥法外。
公国的贵族们听到了这条消息,露出了虚伪又嫉妒的悲伤怀念的神色;贵族们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载歌载舞;教会的圣职者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主教带着裁决圣所的执刑者准备前去执行圣裁。
骑士守在古堡之外,看着曾经的同僚和敬重的主教,缓道:“此处并无吸血鬼的存在,我只是愿向伯爵夫人宣誓效忠而已。”
主教满目慈悲却说出了十分冷酷的话语:“克劳德,你的话我们现在还不能相信,还请让伯爵夫人出来和我们一见。”
“克劳德,让开!”古堡内,照常穿着一袭红裙的夫人出现,她不容置疑的命令着。
夫人走到了主教的面前,眼中却只有骑士克劳德一人:“你仍要恪守你的职责么?”
克劳德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惨然一笑:“我懂了。那就请你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
说着,她从执刑者腰间拔出一把镀银匕首,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膛!鲜血迸出,洒在了主教的脸上,洒在了骑士的心上。
克劳德未能发出一声阻止,这是夫人生前给他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主教带着执刑者离开了,吸血鬼的心脏血,应当是银白色,而不是鲜红。他们的使命已经结束。
克劳德看着血泊中的夫人,轻轻将其抱起,放入了一座石棺之中。
此后三天,公国内的所有吸血鬼被屠戮一空,他们死亡的特点,便是胸口的血族核心被掏成了一个洞。
克劳德将手中最后一滴银白色的液体倾倒在木棺之内,看着银液淹没过夫人的躯体,喃喃自语着:“你啊,怎么一直如同小时候一般的任性呢?”
匕首划过手腕,鲜血流淌进入银液棺池,与其混杂,泛着淡淡的金。
尸体倒下,背影望去,不似威严的骑士,仿如农家的一个傻小子。
……
转眼数百年之后,无主的古堡成了旅游胜地,年轻的情侣来这听着怪诞的古代传说,诉说着对对方的爱意;异国的旅行者,也前来欣赏着那些诡秘而美丽的各式艺术品。
旅行者用相机专注地拍着照,身后的地窖中出来了一位身着红裙的少女。
少女甜甜的笑着,拍了拍旅行者的肩膀:“嗨?你的名字,是云嘛?愿不愿意,请我去跳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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