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天色也渐晚了,要不我们今日纸鸢就放到这儿,休息一会儿开始用晚宴了。”独孤鸳公主道。
于是各人纷纷收了纸鸢,三五成群在草坪上散步聊天。
朱素素朱绪盏叶成安三人在草坪上漫步,说说笑笑,此时忽然一名身着淡蓝色锦缎的男子走了过来,对三位道:“打扰了,在下何将军之子何简。”
朱绪盏叶成安一边还礼,一边打量此人,他们并不认识,但是何晋文将军才从边远封地调回东都不久,他身边的人他们不认识也正常,况且公主所设的女儿宴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何简看向朱素素,又道:“素闻东都第一才女朱素素少有才名,在下平日也酷好诗文,在下想、想是否能请小姐一叙?”
朱素素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过来竟是找自己的,于是道:“公子过誉了,不过承蒙何公子抬爱,若日后有时间,我也愿赴公子诗文之约。”
何简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失望。
这时朱绪盏道:“唉姐姐,这位公子诚心邀你共叙诗文,你怎么可以以改日为推辞,如此吧,反正我与成安不懂这些,我们就去游湖看景,你们就在此散步谈一谈,如何?”
朱绪盏心想,自己这个姐姐清高得令男人望而却步,如今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可不能给它折了。
如果没有外人在,朱素素忍不住要对朱绪盏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如今,出于礼数,她只得道:“那好吧。”
于是朱绪盏与叶成安很快地遁了,留下这二人,何简对她说:“我们边散步边聊罢。”
于是两人并排走着,边走边交流对诗词歌赋的感受,但朱素素没太在意的时候,两人已走得离人群有些远了,走进了一片成片的假山石林之中。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草坪上谁在哪里几乎已经看不清了,独孤鸳招呼着大家开始用晚宴,用完晚宴女儿宴就结束,各位官员家的儿女们就各自回府了。
叶成安朱绪盏他们落了座,莫祭渊伴在独孤玉身边同她说话。歌舞酒席再次开场。
朱绪盏习惯性地去看他姐姐的位置,发现朱素素并没有回来,再看一看男宾这边,发现那位何简也没有回来,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怎么了?”叶成安看朱绪盏面色不对,问道。
“我姐和那个何公子没有回来。”朱绪盏沉声。
“什么——?”叶成安一看,果真如此,道,“别慌,我们能先去向公主说一说,让公主问问,没准是御花园太大两人迷路了呢。”
话虽如此,但两人都心知这可能性不大。
两人起身,到了独孤鸳公主和静妃身边,朱绪盏道:“启禀公主,臣下的妹妹方才被何晋文将军之子何简约着共谈诗文,此刻却还未回席,能否劳烦公主问一问,可曾有人看到他们?”
莫祭渊伴在独孤玉身边也离他们很近,听到朱绪盏的话向席上扫了眼,朱素素果然没回来。
独孤鸳公主听了朱绪盏的话,奇道:“你莫不是听错了,何晋文将军已年逾六十,唯一的儿子早已在十年前夭折,并无什么儿子啊。”
听了这话,朱绪盏和叶成安都有些慌了。
莫祭渊皱了皱眉。
“不过令妹还没回来是有些奇了,”独孤鸳道,“我先问问看。”
独孤鸳挥退了歌舞,道:“你们众位,可有人见到朱素素姑娘么?”
男席女席中的都没人应答,半晌,鸦雀无声。
朱绪盏补充道:“又或是一名穿着淡蓝色衣衫的,头戴玉冠,大概这么高的公子?”他比划了下。
男席那边终于有人发话了:“你说的是六品部员金盛的儿子罢,他叫金紫竹。”
朱绪盏问:“他人呢?”
男席上那人摇了摇头,表示没太见到。
坐在一旁的静妃忽然发话了:“你这么说本宫忽然想起来方才晚宴开始前的确是有两位公子急匆匆地赶来,一位扶着另一位,那公子看起来面色不大好的样子,说是身体不适先告退了,扶人的那位与你说的有七八分相似。”
叶成安道:“他们回去前在女儿宴名册的离场栏前签了字的罢,把名册拿来看看。”
静妃为难道:“他们走得太急,似乎是忘了。”
莫祭渊忽然问道:“那被扶着的公子是何模样,请问娘娘可曾见到?”
静妃点点头,描述了一下那公子面貌。
莫祭渊听完对独孤鸳道:“还请公主迅速派人去找回那二人,追问朱素素下落。并且派人搜查御花园,各处都不能放过。”
独孤鸳点头,立刻派侍从吩咐下去。
叶成安对朱绪盏低声道:“听娘娘描述,那被扶出去的并非是你姐姐,可见她人很大可能还在御花园内。”
“是我糊涂,不该放我姐和那人在一起。”朱绪盏边答,边皱眉凝思。
席中有女眷道:“需要我们帮忙找人么?”
独孤鸳正要开口,忽听朱绪盏道:“先等一等。”
莫祭渊看了朱绪盏一眼,一旁一直未发话的四皇子也看向朱绪盏,独孤玉公主心知此事有些蹊跷,也隔着纱帘静静听着。
朱绪盏站起身,扫视了在场的男男女女一眼:“请问诸位,可有人见到那金紫竹金公子与哪位姑娘一起放纸鸢的?”
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却所有人都没有答话,都纷纷摇首。
莫祭渊双眸微眯,看向席上的男男女女们。
“没有吗?”朱绪盏冷冷道,“这么多人,难道无一人看见?”
叶成安听得出来,他这位好友明显是有些动怒了。
独孤鸳扫视众人:“当朝宰相之女失踪可不是件小事,若有人蓄意包庇作恶之人的,罪名以窝藏罪犯论处。”
席上虽有些姑娘露出了有些紧张的神色,但仍无人答话。
朱绪盏继续道:“好,既然如此,我换个问法,谁今日下午同放纸鸢的公子现在没在席上的,请站出来,今日下午放纸鸢二人一组,并没有多出来的人,现在既然男宾离开了两个,女宾那边总有二人是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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