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
覆翻幽涧冥冥雾,云杉吹久重重雪。
临咏塔冰心,青岩皆碎迟。
二十三岁至,唯幸三年却。
月过雪伤春,弄音知性人。
设想一下,如果没有宁古塔之下这二十三年之久的冰雪翻覆,没有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的劳苦,像这般九岁即能作《胆赋》,十岁写《京都赋》,见者惊异。博涉文籍的奇才怎会如此孱弱。
当然,世事如此,这般翩翩才子,在不幸的政治遭遇后,囚于宁古,困于寒霜。以致吴兆骞在《上父母书》中更是描绘了自己的百般痛苦与无助:“宁古寒苦天下所无,自春初到四月中旬,大风如雷鸣电激咫尺皆迷,五月至七月阴雨接连,八月中旬即下大雪,九月初河水尽冻。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
茫茫雪日,不仅打磨了一个少年才郎的身心,更是消磨了这才子的意志:“细雨花飞绣陌。又是去年寒食。啼断子规无气力。欲归归未得。”
何许时分,我变成这般模样,沧桑于我,人瘦萧条,更若茶凉……
这文弱书生,不是生来便是,而是有这般隐情(T_T),让人更多怅惋失忆之时,身形渐瘦,纵然没有狂风暴雨的吹打,没有冰寒三九点凌人,心中翻覆的小舟,总是一株浮萍,一只草蒿,也不见比这失忆之苦来的更让人憔悴不堪的了……
我想,若是我遇到这般情况,处于这种境地,是叹一声世事无常,是愤懑而郁郁而终,还是浅笑浮生的自嘲呢?青霜吹面,冷冽寒冬,于我,于才子,不过是同一种境地吧!这般风霜,还否留下几声长叹——翻覆手,周旋冰雪,萧条久……若非这雪,若非这塔,轻狂年华,又怎会叹人事不满,只是,二十三年弃置身的深刻愁思,在冰雪之中,还剩几许,驻留人寰之间,让人怅然。
“眼前有酒且不饮,迢遥漫作乡关思。紫骝嚼啮当风嘶,为君重进金屈卮。醉卧青山且莫归,明朝秋雪吹人衣。”
乡关何处?秋茄弄音。雪兆丰年时,思洁静厢且最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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