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寿司之神》吗?”
“嗯,挺不错的纪录片,但我很反感吃寿司。”
“听说你钟爱牛排?”
“嗯,但我接受不了生吃。”

随着文明的演化,人们可选的食物种类似乎越来越多,但其中包括肉在内的大多数食物都是煮熟后才被端上餐桌的。与地球上任何其他动物的饮食习惯不同,人类是唯一一类会把新鲜食材进行烹饪的物种。
挑选一块鲜肉-烹调加工-品尝享用,这已经成为社会上绝大多数人习以为常的操作流程,期间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条件反射,有如呼吸空气一样,自然到足以令人忘记思考这种行为背后的理由。
从煎牛排到烧鸡,从炸薯条到烤蔬菜片,人类怎么进化成习惯吃熟食的食客呢?要弄清这一费解的问题,我们不得不追溯回几百万年前。
从祖先用“火”说起
人类是由长相丑陋、像猿猴一样的灵长类动物进化而来的。(对于这一说法,有人遗忘,有人甚至否认,当然,此处先不论证,否则可单独成篇。)230万年前,第一个“真正意义的人”——能人出现了。能人(能用手准确把握器物的早期人科成员)身高大约在四到五英尺之间,体重从40到100磅不等。
就外表而言,能人看起来像典型的穴居人,或者说是介于猿猴和现代人(智人)之间。虽说植物是原始人日常食物的主要构成部分,但他们肯定也会吃觅食或捕猎而得的动物肉。
大约50万年后,即距今180万年以前,能人进化为本质上更为先进的物种——直立猿人。相比之前的能人,它长高了一英尺,其大脑尺寸也大了一倍。直立猿人的脑子当然不及现代人的那么大、那么发达,但它与能人间的区别已很显著。
数十年来,考古学家努力地探寻人类开始用“火”的确切时间。最近来自南非洞穴的一项考古发现,“记录”了100万年前的篝火痕迹,这比先前发现的任何“原始人用火”证据还早了20万年。
烹饪造就人类
煮熟的食物不仅味道更好,而且更易咀嚼和消化。一组曾研究过原始人与现代人的体重及牙齿大小的哈佛大学科研人员,发现直立猿人平均每天要花61%的时间在进食上,相比之下,在他之前的能人所需时间为72%,而现代人则只需花费47%。
直立猿人之所以能完成进化,是因为他们在咀嚼和消化食物上所消耗的时间和能量减少,这使得他们的牙齿和小肠的尺寸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烧得更熟的食物更易嚼,使他们吸收了更多的营养;而消化所需的卡路里减少使得他们有更多的精力做其他事。
《生火:烹饪造就人类》(Catching Fire: How Cooking Made Us Human)的作者家Richard Wrangham曾表示:火焰的力量促成了从能人到直立猿人的革命性演化。随着熟食中可利用的卡路里增多,人类高耗能的大脑得以吸收更充足的能量用以催生颅骨的发育。
吃熟食促进人脑进化
人体中,大脑是最能消耗卡路里的器官之一。当人们保持安静时,身体会“分配”大约五分之一的卡路里供运转的大脑及其一亿多的细胞消耗——即使人并没有努力思考时也是如此。
当你烹调肉时,肉的结缔组织就能被分解(译者注:富含结缔组织的肉,粗糙、坚韧,不仅适口性差,而且难被人体消化吸收)。类似地,当你在烹调蔬菜时,植物的细胞壁就能软化,其储存的脂肪、淀粉就更容易释放出来。
看着大脑对增加能量与弱化消化系统耗能的渴求,我们不难理解Richard Wrangham为何会把“火”作为改变直立猿人肢体构造的功臣,并认为是“火”促使人类进化成今天如此先进的物种。
再没有其他灵长类动物会比人类拥有更多的脑神经元了。假如人类生吃食物,那咀嚼和消化会占用许多能量,支持和供给大脑成长的卡路里便会不够。
食如其人,人如其食
在前文中,我们看见直立猿人学会了如何烧熟食物、如何促使大脑发育、如何减少消化对能量的消耗。鉴于此,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人类的进化离不开烹饪,尤其是在吃肉时。然而,素食主义者、生食提倡者和无数营养专家很可能会聪明地从相反的方向进行争辩。
不过,有人每天只喝绿色冰沙也好,有人总吃覆盖在培根层下的烤全鸡也罢,有一件事情是不容置疑的,即我们属于同一个物种。只是如今,基因遗传、生长环境、文化标准、价值观、收入水平以及口味偏好渐渐影响了不同的人对食物吃法的选择。毕竟,不同于远古的祖先,我们吃饭不再只是为了生存。 (吃饭的目的有如我在《一个人吃饭是恐惧,还是享受?》所说的,我们的吃饭方法也因文化环境的变迁而不同。)
编译自:Elise Moreau《Why Humans Needed Cooking to Evol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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