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在面前的白纸上,
重新梦想她所能捕捉到的被称为某种可能性的树.可能性的树:头颅...折断了一条腿的桌子.....车轮下的半截身体...
她想听见树的低语.比如说正在的,此刻的sparklehorse.她觉得自己理解了为什么sparklehorse和木马一样打动人.一次又一次沉浸在他们所给予的乐声之中惊讶不已的自己.一个人.听见树的低语.
在绝大多数时间,没有卢河声,因为他仅仅把她缩减成一只保鲜袋里的橙.仅仅存在的一个可能性....能使她梦想并且捕捉的被称为可能性的树.
她想给他写目前的最后一封信.但她不会对他讲.由于这样的对立,她需要让人立刻地知道她所为之倾吐的一切真实的还原点.她并不是真正地具有这种情感,也绝对没有勇气.而仅仅由于她看到的是那一棵她已经失去了的树.由于她看到,而只能预先放弃.她是在按照他的意愿去做的.她服从了他.
俯身在她的纸上,她对自己说:可能性的树....树的低语应该长驻.象那颗智齿.成为她身体的隐痛.于是她给他写道:而, --
她抬起了头.茫然四顾.
这时间已经是晚上20点45.只有在那个陕西女人完全闭上她的嘴之后.她才能完整地,去想一些长句子.这是唯一可能的结局.但是她是在指什么?不提.还是根本不知道.她简单地会说.yes.sir.sorry.sir.no.sir.难道不是因为坦率才促使她做出这些举动.仅仅能够在他苍白脸色上划过一丝震颤的和弦.这种冲动是否过于浪漫..
不.她完全不知道要写下什么.仿佛只为了把这些蓝色填满.仿佛是为了此.不然就是语焉不详地含糊其词.他存在.的确的确.应当在日光背后.这就是她为什么没想过他完全的容貌的原因.这样更自然一点.足够的理由.但是近的.一般的.不必挑拣的.这在她看来不比发呆更费力.使得她在重复听着sparklehorse时忽然笑出来.
她对自己点头.她向对自己敬礼.这时候她所拥有的回忆.是蓝色夜幕下半个红月亮.这个爱着人的女人.她远远地看着.既不慌张.也不迟疑.因为他不在.只要他不在.她就能成为树.可能性的树.这不错:发光的梦境.发光的听见.发光的眼睛.作为欣赏者把那个女人当成知己.把自己融化在女人的茫然之中.在那里她将永远地消失.
她很快就要走出这里.门在身后关闭.
很可能有一个相反的欲望,使她回到集市胡乱吃些东西.但她只想跟踪一条兜圈小跑的狗.在跑动的时候漂亮的脑袋昂起,时而回转.她想不为人知.为人视而不见.正如她对待采购所有人那样.连托词,借口,统统不屑出口.她表明她讨厌.她要留下一个标记.为他所看见.他会把这个标记抹去.无动于衷地走向外面.或者会提醒她一些细节.她看见许多人.但这里只有一棵树.在她看见之时已经预先放弃了的不完全的树.仅仅作为一棵低语的树.那也是美妙的.
身后来了人.她决定不再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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