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郑西元是白如雪养母。
阿拉从小在冒险家的乐园魔都上海长大,并在那里受过高等教育,1955年上海俄文专科学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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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分配,动员我们去支援大西北,东方美丽的莫斯科———西安。
欢送的人群,载歌载舞,敲锣打鼓,高喊着口号,“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支援大西北”,“哪里艰苦到那里,哪里需要到哪里”。
阿拉胸前带上大红花,热情高涨。兴奋激动。
阿拉新婚丈夫白松江,举止温文尔雅,一派学者风度,20岁出头,组织上派往支援大西北西安时,我们俩正在谈恋爱,他担心我会变心,提出了闪电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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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我幻想着美好的生活。上海的有志年轻人成双成对,豪情万丈,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北上的列车途经安徽、河南,一路上,大家开心唱着苏联歌曲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共青团员之歌,山楂树。歌声嘹亮而欢快。每天晚上睡觉,都是梦幻美好的未来。
沿途越走越荒凉,心里越来越恐怖,心里想眼睛里看的和上海区别太大,心里后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火车慢慢的摇摇晃晃,走走停停,走了三天俩夜才到西安后,下了火车,残缺的城墙,满天的黄土,虽然是春天,我的心掉进了寒冬里的冰窖的。
嘎斯卡车拉着我们,在拌着炉渣的土路上颠簸着,沿途屈指可数的商家店铺,没有高楼洋房,到处都是建筑工地,街道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燕子成群结队的绕着钟楼,鼓楼飞翔着,东西南北四条大街,西安最繁华的大街,街上马拉车在跑,一路上很少看不到汽车。
都已经春天了,人们头上还包着白布头巾,穿着粗布黑棉袄,大裆裤,棉窝窝鞋,卡车拉着我们,出了西门,往西安的西郊开去。
北风吹过来,冻得我瑟瑟发抖。
从繁华的大都市上海,来到了穷山恶水的西安,反差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们在书上学习的苏联,浪漫莫斯科郊外。是生活彻底打破了阿拉的幻想。
不知是谁唱起了(三套车)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小伙子你为什么悲伤,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是谁叫你这样伤心,问他的是那赶车的人
你看吧这匹可怜的老马,它跟我走遍天涯
可恨那财主买它去,今后的苦难在等着它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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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的艰辛只是一时的,面对我们将是长时期的、难以想象的困难和困苦,水土、气候、饮食、风俗,人情。政治风云的变化。
一切未知的世界阿拉不懂。侬晓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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