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偷懒,深圳下雨,头晕呼呼的就偷个懒了?最近看的书,继续推荐汪老的文章。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现代作家。主要作品有小说集《邂逅集》、《羊舍的夜晚》、《汪曾祺短篇小说选》,散文集《中华散文珍藏本·汪曾祺卷》等!
汪曾祺,在生年间1920~1997,他是沈从文的学生,还是个书法家。(每次看到沈从文几个字,就觉得遗憾,去凤凰的时候没能到他的故居看看!)。
他可能在北京生活过,看他的散文里就有关于北京的几篇,比如《国子鉴》《北京的秋花》。
他还是个旅行家,比如《香港的鸟》《昆明的雨》《林肯的鼻子》,(让我想到深圳莲花山邓小平的手)。
喜欢他写的《我的家乡》,是因为它真实描述了水乡的过去,虽然我从小生活的这个沿海城市,一样有水,却是前卫的霸气的,我喜欢的是河流,不是大海。
汪曾祺,江苏高邮人,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早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历任中学教师、北京市文联干部、《北京文艺》编辑、北京京剧院编辑。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我的家乡高邮在京杭大运河的下游。我小时候常常到运河堤上去玩。运河是一条“悬河”,河底比东堤下的地面高,据说河堤和城墙垛子一般高,站在河堤上,可以俯瞰底下的街道房屋。我们几个同学,可以指认哪一处的屋顶是谁家的。城外的孩子放风筝,颤悠悠的风筝在我们脚下飘着。城里人家养鸽子,鸽子飞过来,绕过去,我们看到的是鸽子青色的背。几只野鸭子贴水飞向东,过了河堤,下面的人看见野鸭子飞得高高的。
看打鱼。在运河里打鱼的多用鱼鹰。一般都是两条船,一船八只鱼鹰。有时也会有三条、四条,排成阵势。鱼鹰栖在木架上,精神抖擞,如同临战状态。打鱼人把篙子一挥,这些鱼鹰就劈劈啪啪地纷纷跃进水里。只见它们一个猛子扎下去,眨眼工夫,有的就叼了一条鳜鱼上来——鱼鹰似乎专逮鳜鱼。打鱼人解开鱼鹰脖子上的金属的箍,把鳜鱼扔进船里,奖给它一条小鱼,它就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转身又跳进水里去了。有时两只鱼鹰合力抬起一条大鳜鱼上来,鳜鱼还在挣蹦,打鱼人已经一手捞住了。这条鳜鱼够四斤!这真是一个热闹场面。看打鱼的,看鱼鹰的,都很兴奋激动。倒是打渔人显得十分冷静,不动声色。
有时候我们到西堤去玩,坐小船两蒿子就到了。西堤外就是高邮湖,我们那里的人都叫它西湖,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
湖通常是平静的,透明的。这样一片打水,浩浩渺渺(湖上常常没有一只船),让人觉得有些荒凉,有些寂寞,有些神秘。
黄昏了。湖上的蓝天渐渐变成浅黄,橘黄,又渐渐变成紫色,很深很深的紫色。这种紫色使人深深感动,我闻到一阵阵炊烟的香味,那是停泊在御码头一带的船上正在烧饭。
只听见一个女人高亮而悠长的声音:“二丫头……回家吃晚饭来……”
像我的老师沈从文先生常爱说的那样,这一切真是一个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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