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陈红华
过客 | 岁月无法掩饰之殇多少年以后,细想起来,你的身影,仍是那么的清晰与美好。
事实上,你,只是我的过客;我,只是你的过客;我们谁,都是谁的过客。即使我们曾经那么有意思,有欢情,甚至有爱。
曾几何时,情同手足,志同道合,风雨同舟,同甘共苦,莫逆之交,义结金兰……
无论青葱任性,亦或光辉岁月,当下,都请你停下脚步,细细思量,于迷离的秋色中,留住层峦叠翠的光阴。
任何记得,在时间的长河中,都是无法抹去的日常。一次拥抱,有诚心朴质的感动;一场热恋,有痛快淋漓的泪水;一路同行,有轻松欢快的心情。最后都将幻化成最美好的回忆。
01
蹲下身子,掬一口山泉水,在溪水潺潺之间的石块上跳跃。山水之间,人是最动感的存在。
那个周末的午后,阳光肆意,虫草温伏。在偏远的山里,学校不远处的小溪边,两个17岁的少女,随处的,任性的玩,与溪水、小鱼一样的欢快。我们在田野上、山道上奔跑,任金黄的稻穗晃晕了,任暖暖的山风熏着了。
时间定格在那个秋天。
毫无违和感的你们,找不着北,找不着我,甚至在我可能在的楼道上,蹲了一夜。天亮了,又走了三四十里的山路。当两张美丽可爱而疲惫的面孔,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我的泪就出来了,正符合我摇滚青年的性格,低调,消瘦而忘情。
你们实在累了,吵着困了,咬了个苹果(我急匆匆去小店买来)就睡了。大白天,周日的上午,你们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我一直坐在你们身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此刻,玉就在我微信接收的那头。“我请你吃饭,到了,发地址给你。”
依然那么清晰的美丽,俨然1993年的那个玉,最善解人意,没心没肺的笑,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清浅小流,涓涓而出。
“我点了几个,哥,你喜欢吃什么,再点几个。”她在新开的农家菜门口等我,又引着我进去。
突然觉得很温暖。像多年前的模样,和娟一起,和杨一起,那个放肆而清纯的年代。
天不遂人愿,擦肩而过的遗憾,谁都会有。后来,娟被某人伤了心,在某个下午,在学校的操场,听到了那边歇斯底里地指责。错在某人,而事情由不得某人。也许,注定,一切可以的美好,从此像断了线的风筝。
还记得娟,大眼睛,小酒窝,越看越喜欢的模样。好多次,我在她家后面等她,我们一起翻过墙。
玉说,“都过去了,到了什么都可以看开了的年纪。”她总是能说服我,她的眼神暗示了内心的平静。她确乎是成长了,是那种可以让我也安静下来的感觉。谢谢你!
“合适的时候,我把你微信推送给她。”送我上车的时候,我听到了最想听的那句话。
02
杨是我的兄弟,特别投缘的那种。
大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在杨工作的粮站,跟他混。每天碾米碾糠,脸,鼻孔,充斥着各种灰,特别的脏。但不会觉得辛苦,反而在劳作中,可以暂时忘记离别的伤感。每天得用大水龙头冲三四回澡。空闲时间,我们也练拳击,唱崔健的《一无所有》《假行僧》《一块红布》,郑钧的《回到拉萨》《灰姑娘》,想着组个乐队。也常去杨家蹭饭,喝酒,顺便约上娟和玉一起去。
休息的日子,一个人带一个,从一个镇到另一个镇,骑自行车,一点也不觉得吃力。后来也带她们去我的学校,去江南我另一个兄弟那里玩。
年轻真好啊,可以在旷野里呼喊,真实自在的呼吸,那么随性而自由。
那时候的我们,实在是单纯。觉得年龄相差四五岁,连谈恋爱的勇气也没有,只是觉得一起很开心就够了。
一晃而过的岁月,玉的帅儿子都读七年级了。据说娟也生了二胎,儿女双全,一切安好。而她是否愿意续上单纯的情谊,我不确定。
依稀记得,杨在某个市里做4S店的老板,他有很好的汽修专业背景。而我们一直没有联系。
03
1989文科,1993杭大中文,2002保安,2007“五四青年”……每一个时光,和时光里遇见的人,在现时里,另一个空间,静静的守候。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唐.高适),“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唐.王维),于是,常惆怅:过客之缘,岁月无法掩饰之殇,痛惜也哉!
而我,在这里;你,又在哪里?天地之间,你我同在,各居一方,彼此是否还有念想?或是在梦里,是否出现熟悉的脸庞?
如果此刻可以对话,纵隔千山万水~~这看似简单,其实不易。但我必须说:曾经有你,真好!如果还能得到你的信息,在自由的天空下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岁月静好,我会很开心。
岁月无情,无法掩饰之殇。而我们,是否可以,不止于过客;是否可以在时空里,珍惜彼此。
那么,也许,你离想要的美好,更近了一步。
过客 | 岁月无法掩饰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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