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聊,一门心思走起路来也格外地快了很多。
还没有走进村口,老远就听见有人在一来一往地斗架。声音都有些沙哑,从那拉的很长很长的余音里不难发现,是两个女人的音调。原本是用来养儿育女的柔软被用在这里,多多少少让人心酸。
一条东西的土路从村庄的中间横穿而过。庄南头的“鬼难缠”双手插腰面北而立,满嘴泡沫飞溅,嗓音虽然有些傻哑,但是那飙的很高很长的余音像一把把利刀,仿佛不把天戳一个窟窿绝不罢休。
“你个烂屁眼的,屁眼子嘴发烧去’茅缸’沿子上磨磨……”(茅缸土语就是厕所的意思,农村的厕所就是用一个中号的缸埋在地下,然后两边各放上一块很大的石板,外面再用土胚盖一间只能蹲下一个人的小屋,就是所谓的厕所了。)连喜妈面南而站,一手拿着还没有做好的布鞋,一手指着“鬼难缠”毫不示弱。看热闹的人不多,她(们)大多数躲的远远的在那交头接耳……
但凡庄里有人吵架就是这个样子,男人一般很少参与。吵赢的是大嫂,吵不赢的是二嫂,大多数都是半斤对八两。有些妇女一闲下来就是这样,东流西晃,总喜欢嚼舌根子,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一但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最先发现的就是她们。
我快步走到家,只想躲开这令人不愉快的场景。
“弟弟过来,”姐姐坐在门口,面前堆着菠菜,正在挑拣泥土和老死的叶子。“连喜有小孩了,这事你都道吗?”(我们这边如果谁怀孕了就说是有小孩了,只有极少的中年人会说是怀孕)
“是吗?我天天上学哪会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妈妈没有告诉姐姐罢了,我心里也一直在琢磨连喜怎么会怀上小孩。
“听说和你有关,你怎么不知道,这事咱全庄的人都知道了。”
“啊!”我不由得慌乱起来。难怪刚刚走进庄的时候,遇见的几个熟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怎么会和我有关?谁说的?”我心乱如麻,脸在发烧。“鬼难缠说的,她说就是你干的好事。”“你……”“弟,别不好意思,快给我说说,你和连喜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些火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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