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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之牛浦郎(一)

《儒林外史》之牛浦郎(一)

作者: 惑惑来了 | 来源:发表于2023-06-12 08:05 被阅读0次

    匡超人之后,又一个读书人牛浦郎出场了。匡超人在小说中是逐渐黑化的,所以我们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他勤奋好学、孝顺友爱的美好德行,可是一旦飞黄腾达,他就暴露了自己趋炎附势、忘恩负义的本性。牛浦郎则不同,他虽也是以勤奋好学的人设出场的,但是很快就暴露了身份——骗子、小偷,还是个混账。

    牛浦郎的出场还得从牛布衣说起。牛布衣先生在扬州和匡超人、冯琢庵分了手,住进了一个名叫甘露寺的小庙里。白天出去访友,晚上便读书写诗,有时候和庙里的老和尚聊天,二人很是合得来。然而没想到,某日他突然病倒了,吃了几十帖药都不见效,知道自己行将就木,便将后事托付给了老和尚,不几日就溘然长逝了。

    老和尚遵照他的嘱托办完了后事,又把他的遗物放好。什么遗物呢?是两本书,里面都是牛布衣自己做的诗。牛布衣临终前对老和尚说:“这两本是我生平所作的诗,虽没有甚么好,却是一生相与的人都在上面,我舍不得湮没了,也交与老师父。又幸遇着个后来的才人替我流传了,我死也瞑目!”老和尚便按照他的吩咐放好了这两本书,准备赠给有缘人。

    这个有缘人很快就出现了。一天晚上,老和尚做完晚课,正要关门,突然发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手里拿着一本书,映着寺庙中的琉璃灯读书,一直念到了二更天,连续这样念了四五个晚上。老和尚问他是谁家子弟,为什么要到庙里读书等等,他说自己叫牛浦郎,父母双亡,跟着爷爷过日子,靠开着一家香烛店为生。有一天听见学堂里念书的声音好听,便从店里偷了些钱,买了这本书。老和尚对他是大加赞赏,认为有钱人家花钱请先生教子弟,子弟还不肯读,像牛浦郎这样偷钱买书,是极上进的事。———可是,毕竟是偷钱啊!出场便给人品行不正的感觉。

    老和尚发现他每天读的都是诗歌,并非科举考试的内容,很是奇怪。对此,牛浦郎解释道:“我们经纪人家,那里还想着甚么应考上进,只是念两句诗,让自己不要太俗气罢了。”老和尚很激动,就对他说:“你既然喜欢读诗歌,那我过些天把两本书给你看,包你喜欢。”牛浦郎很是期待。

    然而老和尚第二天就下乡讲经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牛浦郎心里焦急,心想:“老师父有甚么诗,却不肯给我看,哄我想得慌。”仔细一想,三讨不如一偷,于是故技重施,偷偷潜入了老和尚的屋子,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带锁的枕箱。他撬了锁,在里面发现了两本书,封皮上写着“牛布衣诗稿”。心中大喜,拿了两本书,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读了读牛布衣的诗,觉得通俗易懂,比自己每天读的唐诗容易理解,又发现书中又不少当朝大老爷们的作品,心里想:“可见只要会两句诗,并不要进学、中举,就可以同这些姥爷们往来,何等荣耀。”又想到,他姓牛,我也姓牛,他诗上写着“牛布衣”,却没有写名字,何不把我的名字,合着他的号,刻两方图章印在上面,这两本书可不算了我的了!我从今就号牛布衣!“

    于是小偷牛浦郎摇身一变,变成了江南名士牛布衣。他能瞒多久,又会遇到甚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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