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将晦暗的脸色,隐藏在二楼廊道的阴暗中。
果然如他猜想那般,韩太岁此次出门,只带了两名扈从。
原本正靠坐在客房门口的二人,见到路禹端着茶水走过来,都洋洋散散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在路禹的赔笑中,推开房门,放路禹送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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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采光极佳,午后的阳光透过才被韩太岁摧残过的木窗,投射在韩太岁肥肿的胖肉上反着光泽,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路禹端着茶水,一手不动声色的掩上房门。
喝着清香扑面的武夷山红袍茶,韩太岁对眼前这个态度谦卑,“明白事理”的家伙,还算满意。
只见他双手撑着床榻,那臃肿的身体虽然看不出倾斜,但明显做着微微后仰的动作,下吧一仰,丑恶的嘴脸充斥着淫邪笑道:“其实方才那贱奴功夫不错的,胸脯又大,小腰有软又细,端的是伺候的本公子骨软筋麻咧。”
路禹一心等待药效发作,心中即忐忑,又抑制不住的兴奋,于是随口迎合道:“韩公子谬赞了,那个贱婢即是扰了您的兴致,我明日便叫她下楼去给马刷鼻,让她知道错了。”
韩太岁一摆手,淫笑道:“如此尤物,洗马刷鼻起不浪费,回头送到哥哥府宅,待哥哥好生玩弄一番,叫她知道厉……”
“噗通!”一声,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回了床榻。
路禹对着床榻狠啐了一口,转身走到门口,一把雪亮的匕首就被他从后腰处掏了出来。
日头西斜,两名扈从慵懒的依靠着墙壁,不自觉的瞌睡起来,忽听房门传来“吱呀”一响。
声音很轻,二人只道是路禹怕打扰二人,正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退出来,料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声轻响,却成为了夺命的宣告……
微风轻轻拂过廊道,昏暗的光线隐藏了匕首的锋芒,却隐藏不了血腥与死亡。
“哇~!”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一名扈从眼中充满了惶恐与绝望,双手捂着不断喷血的喉管,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另一名扈从,魂胆皆裂的猛然站起身,抽出佩刀,目光惊惧的瞪着死去的同伴,与满脸血污的路禹,极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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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身形略显单薄,满脸鲜血却兀自冷笑的家伙,只见他随手丟弃了手中染血的匕首,从同伴腰间,抽出了与自己相同制式的钢刀,开始一步步逼近。
“不……不!不要别过来!”
同伴那惶恐的眼神,脖颈上鲜血淋漓的狰狞刀口,与外翻的皮肉,无一不冲击着他逐渐崩溃的神经。
当一个人,面对死亡时选择抛弃勇气,同时被抛弃的,也许还有活下去的权利……
什么狗屁太守府,什么狗屁少主子,这一刻都被这名扈从抛到了九霄云外。
扈从眼见路禹一步步逼来,转身就跑,眼前拐角的楼梯,就是活下去的通道。
那名扈从心里想着,一丝明亮悄然涌现在他的双目中,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他怀揣着无限希望,一步跨入楼梯拐角的同时,时间仿佛静止,一柄粪叉仿佛跨越了生与死的距离,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那个充满了希望的角落中。
一个店小二穿着的男子,正举着一柄除马粪的粪叉眼神怜悯的注视着他。
接着,这名扈从的脚步落地,胸膛狠狠的撞在了粪叉尖锐切肮脏的尖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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