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爱喝东西,小口小口地吞下去,那些或平淡或酸涩的液体沿着喉管悠悠坠落,仿佛就能浇灭些什么。
闲下来的时候他会一个人站在窗口,慢慢地呷一罐啤酒,直到整个人都醺醺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窗外多半是在下着雨,又或者是月明星稀的晚上。
那些平日里刻意忽略的情绪一点点壮大,连同着一丝丝钝痛,从名为“心”的深渊里爬上来,强硬地占据他的胸口和眼睛。
“这叫触景伤情,”他笑,“醉了就好了。”
如此说着,灌下更多的酒。
渐渐能看到她的眼睛了,她站在极远极远的暮色里,盈盈地笑着,有万千的风情隔空传递过来。
已经是很多年过去了,他都老得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只记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说话。
于是他也笑了起来,用力地挥舞着双手,眼里却坠下泪来,像个离家很久后归来的孩子。
“你在那边过的好吗?”他问。
她的眼睛生动起来。
“我在这里过得也很好。”他又答。
风拂过他花白的鬓角,又前往更远更远的远方。
渐歇的雨声里,又或者是乌云遮住了月亮,他终于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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