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南方高速》故事核
《南方高速》是阿根廷作家科塔萨尔的作品。他以我们现实生活中常见的堵车现象为题材,凭借丰富的想象力把堵车的过程扩大化,展示了在面对困难时人性的不同表现。
2《南方高速》故事梗概
这篇小说写的是通往巴黎的高速公路上的一起堵车事件。炎夏八月的某一个周末,距离巴黎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堵车仿佛变得那么遥远,感觉像是永远无法抵达。
刚开始开雷诺王妃的女孩还坚持要打开计时器,开标致404的的工程师觉得那是无所谓的事,因为人人都可以看自己手表。可是,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时间似乎与人们无关了。在等待的过程中,工程师和这个聊聊天,与那个搭句话,再就是四处走走来消磨时间。“高温令人萎靡不振。”等待中有人在诅咒天气,有人为税收发牢骚,还有人抱怨交通部门,无不为“初衷是载人飞驰的机器,却把人困在了这机器丛林中。”而烦躁。“几个小时才前进了五十来米”,“王妃上的姑娘记起来了,那棵梧桐树(也许是棵板栗树)一直和她的车排在同一条线上,她现在连手表都懒得去看,计算时间已经毫无意义。”
太阳消失在了地平线下,一切像都是静止了一样,后面的伫立不动,前方的永远无法接近。人们“一次又一次地从一挡变成空挡,不断地踩刹车,拉手刹,停车,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仿佛没有尽头。 ”本以为最多持续一个下午的堵车,接连发生意外,一天、两天…到后来甚至记不清时间,车流几乎没有挪动。
不断有各种消息在人们中间流传,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盼望着拥堵尽快疏通,可是事实上事与愿违。随着拥堵时间的增加,各种问题随之显现:食物、水、需要照顾的老人和小孩…
遭遇这场堵车,互不相识的人开始抱团取暖。这里仿佛成了一个小社会:有人成为领导者统筹全局,有人负责寻找食物、有人负责分配食物、有人照顾老人和小孩,在高速公路上,他们开始一种类似“荒岛求生”的状态。
期间有人自杀,有人消失,也有人产生了爱情。故事中的人们陷入困境后,“人类社会的各种积极因素和消极因素都慢慢地浮现了:崇尚正义和公平的人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东西,有人理所当然地把水和食物藏起来独自享用。”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这个“小社会”里充满了温情。
这场堵车历经了夏日的的酷暑,秋季的凉爽,甚至到了飘雪的季节,时间在这场堵车中被无限拉长。在故事的最后,长长的车流组成的巨龙终于苏醒重新启程。结束拥堵之后人们又回到了现实,特殊条件下建立的秩序瞬间瓦解,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那些友情、爱情不复存在……
二
1《售棉大路》故事核
《售棉大路》是诺奖获得者莫言老师早期的作品,据说,是他阅读了《南方高速》之后的模仿之作。小说描写了去棉花加工厂卖棉花过程中,发生在顾秋妹,腊梅嫂,车把式和拖拉机手之间的故事。
2《售棉大路》故事梗概
初秋时节,通往棉花加工厂的砂石路上车辆拥堵得水泄不通,顾秋妹走了四十里路,拉着八百多斤棉花来售卖。“已是后半夜了,夜色幽远深沉。但马路上并不宁静,不时有车马人声在路上响起,杜秋妹的车后边,又排起了一条长龙。这时,她的前前后后都闪烁着车老板挂在辕杆上的风雨灯发出的昏黄的光亮,骡马驴牛都在吃着草料,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使这冰凉的秋夜显得更加漫长和不可捉摸。”
“黎明时分她被冻醒了”,这时候“杜秋妹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这条长蛇般的车马大队,而且也搞清楚了自己的排子车在这条长蛇阵中的位置……”和顾秋妹并排的是一位名叫腊梅的军嫂,她前面的车把式是一个“挺嫩的小伙子”。车把式“右边那台十二马力拖拉机的主人,一个紫赯色面皮,留着小胡子,穿着喇叭裤,颇有几分小玩闹派头的小伙子。”
接下来在他们四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
首先是拖拉机手在顾秋妹和腊梅嫂面前撒尿,车把式挺身而出教训了他一顿,赢得了顾秋妹的好感。原以为中午就可以把棉花给卖了,现实情况“却使杜秋妹大大失望,她的排子车仅仅向前移动了五米的光景,便触到了马车的尾巴,再也走不动。车马大队又像一根断了扣的链条一样瘫在路上。”大家都相信,第一次停顿只是偶然事件,却不料十几个小时过去了,顾秋妹的排子车才行进了一百五十米,“到了十二点光景,车马大队再一次像死蛇一样僵在路上。”
在焦急的等待中,各种版本的消息不断传来,却没有给人们带来好心情。骄阳烤炙下“空气中充满了汗臭味、尿臊味和令人恶心的柴油味;骡马耷拉着脑袋,人垂着头,忍气吞声地受着‘秋老虎’的折磨。”车把式自告奋勇去找水,顾秋妹出言劝慰牵挂着孩子的腊梅嫂,他们三个俨然结成了一个互助互惠的小团体。拖拉机手自得其乐地听着戏,由于他的自以为是在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另类。
拖拉机手的棉花包着火了,顾秋妹是第一个发现者,她不计前嫌主动提醒,并且奋不顾身地帮助灭火,由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在接下来的一场雷阵雨中,他们又同心协力面对困难,关系得到了进一步发展。
在大家饥渴难耐的时候,车把式卖掉了自己的电子表,为大家买来了食物,还为顾秋妹解决了难言之隐。卖棉大路终于畅通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互帮互助,车把式和顾秋妹也收获了一份爱情。
三《南方高速》和《卖棉大路》比较
刚开始阅读《南方高速》实在令人提不起兴趣,关键是纷乱人物和各种车型号让人理不清楚。第一遍读完接着又来了第二遍第三遍,其实真正把人吸引住的是第三遍阅读。为了完成作业,第三遍阅读的过程中又做了笔记,对于加深理解是大有益处的。
《南方高速》的写作手法很值得学习。它开头直接进入主题,让人一下子体会到堵车的无奈,把人们在等待过程中的心理变化展现了出来。不像我们通常的写作习惯那样,开始要写景写物来做一番铺垫。
因为堵车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困难把人们的心凝聚到了一起,由此出现了一些温情的瞬间。然而,随着沉睡的长龙苏醒,人们急不可耐地奔向各自的目标,临时结成的团体瞬间瓦解,人性的本质再次得到体现。人们之间的友情和爱情不复存在,回归了冷漠的一面。
与《南方高速》的结局截然不同,莫言《卖棉大路》的结局就显得格外温馨,这也许是不同文化传统在小说中的体现吧。
莫言老师开篇用了三个排比句,而且都是三十多字的长句,让人读下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由此,给人卖棉大路拥堵和看不到头的感觉。这样的写作手法很值得借鉴。
在等待卖棉花的过程当中,几个人由冲突到和解,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助,真诚相待的传统美德。小说结尾两位年轻人收获了一份美好爱情,这也是读者所乐见的结果。
相比而言,我还是喜欢莫言的写作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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