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九六八年,我来到了北大荒。上山下乡的浪潮推动了无数城里知青,奔赴全国各地的农村广阔天地。
这一年雨水太大,所以秋收的时候,地里有水陷脚,没有办法收割大豆。一直等到十月中旬,下雪上了冻,领导才下令,割黄豆。那时都是人工,没有机械化。每人一把镰刀,一人一条拢。第一次拿镰刀 ,也不会用巧劲,刚割不一会,这腰疼的哟!像折了一样。心里这个恼啊!本以为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怎么来这里倒像是劳动改造。打篮球是我的强项,由于个子高,投篮的时候,就有很大优势,也能尽展我的风采。可这农活,又苦又累,越想心里越有气!咔嚓一下,镰刀砍在了左手虎口上方,立刻戴着两副手套的手,鲜血淋漓。当时的领导是排长,他一看我手受了伤,让我赶紧去卫生所包扎,并给我调换工作。去宿舍给大伙烧开水。呵!我一听乐坏了,扔了镰刀高呼三声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溜烟跑回宿舍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高兴的把疼都忘了。
食堂负责烧开水的是一位姓范的老头儿,五十多岁 ,走路一瘸一拐,不太顺溜 ,头发掉的差不多光了,人们都喊他范秃子。这位老师傅要去营部办事,所以让我接替他的工作,临行前,嘱咐我好几遍,在下班之前一定要热水烧好,等同志们回来好洗涮用。那时候十月中旬已是冬天了,人们在雪地里干一天活,可想对热水的需要有多重要了。
一口大铁锅,足有几十印,这点事忒简单了,我想都没想就说好好您走吧!心想不就烧火吗!谁不会,您赶紧走吧,太啰嗦了。结果,我不知道把柴禾劈碎了,才能点着,就直接往锅底下塞进两根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圆木,就看书去了。呵!等大家伙儿下班了,水还没热。现在想想,你说那时怎么那么懒,也不知道把木头劈开!现在想想都后悔呐!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 。走过的路才知道近远,做过的事回头看看,才知对错。这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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