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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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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安幼鱼 | 来源:发表于2022-05-08 15:32 被阅读0次

5.

期间,市场新建了一批钢结构菜店要出租,胡小苹动心了。结束露天摆摊,搬进菜店,她不但可以扩大经营,更重要的是意味着她正式摆脱小摊贩,迈入小老板行列。

胡小苹计划租一个店,到时再找个人帮忙看,她就可以轻松一些,可以给生活多分一点时间。

可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租金不便宜,一年六万块,胡小苹很为难,她手头的钱实在有限。

老郑听说后,给胡小苹拿了三万块,她推拒不要。老郑说借你的,算无息贷款吧,就当我扶持你了。

胡小苹痴痴笑。有时候她会想,老郑这个人看起来不起眼,细细品挺有意思的。他就像一杯白开水,需要排除掉果汁啤酒等等五花八门的玩意后,才能品得出他的内在吸引力。

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又往前推了一步。(从帮忙卖菜,到泡温泉摔倒,再到借钱给胡小苹,这么看来老郑人不错,那为什么会跟前妻离婚呢?是因为前妻得了癌症?对于胡小苹这样一个被渣前夫伤透心的女人来说,这些细小的温暖很容易就打动了她,但男人的重情重义,有时候也会是一种伤害,下面是不是两人就要结婚了呢?)

6.

深秋的一天,胡小苹给老郑拾掇出一兜菜,等到八点老郑还未出现,她正打算收摊回家,来了一个女人,干干净净,朴朴素素。(标题中的关键人物前妻出现了吗?)

女人径直来到胡小苹跟前,抱歉地说是老郑让她来的,今早她忙着洗被褥,又给老郑洗工作服,耽误了拿菜,害她久等了。(这句话明显有宣战的意味)

胡小苹听着话音不对,试探着问,“过来挺远的吧,您住哪儿?”

对方报了一个小区,老郑家的地址。胡小苹心往下沉,看女人的模样与老郑相仿,莫非?

她有点不敢往下想。女人像是看透了胡小苹的心思,忙解释说,“我是老郑的邻居,他花钱雇我给他家做钟点工呢。今天早晨出了点意外,家里病人突然不好了,床单被褥都弄脏了,这才搞这么晚。”(猜错了,家里的病人才是前妻,所以说老郑和前妻离婚不离家,还是说前妻生病后,老郑把她接过来照顾了?胡小苹会选择跟老郑一起照顾病人,还是赶紧脱身呢?)

又是一个惊天问号。

老郑家有病人?他以前一直独居啊。会是谁呢?怎么没听他提过。

女人絮絮叨叨说,老郑这人就是心好,家里出这么大的事还不忘帮衬别人,每天都买一大兜菜,自己吃不完就分给邻居保安们吃。

女人接过菜急匆匆走了。胡小苹再没心思卖菜,她一屁股坐进椅子里,脑瓜子嗡嗡响。女人的话信息量太大,她得消化一会。

老郑几乎每天都来拿很多菜,她曾疑惑过,现在看似乎是为了照顾她的生意。还有,他明明对她好,家里有病人却瞒着她。

他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胡小苹百思不得其解。后面连续几天,老郑都没露面,那个女人也没来。胡小苹表面上忙忙碌碌,脑子却并未闲着。她强迫自己潘璋,考虑进哪种菜好卖,下次选择哪个菜农。(我怎么感觉这个邻居是前妻拜托来向胡小苹透露真相的?)

可她脑子却不听使唤,一不留神又溜到老郑身上。她几次想拿起手机问个明白,犹豫过后又颓然放下。胡小苹暗骂自己没出息。

7.

那天,胡小苹的女人在幼儿园跌破腿,老师待她去医院检查,胡小苹急匆匆赶去。(真相即将揭露,胡小苹就要亲眼看到老郑和前妻了)

在CT室门口,她撞见老郑。胡小苹抱着女儿等上一个病号出来,铅门打开,有个女人被推出来,医生叫,“陈萌家属,陈萌家属在吗?”

有人往这边跑,边跑边喊,“哎,来了,来了。”

太过熟悉的声音。胡小苹转头,是老郑。老郑也看见了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电梯来了,他慌忙推着担架床走了。

电梯停在八楼。胡小苹陪女儿做完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安顿好孩子后,她悄悄上到八楼。

透过病房窗口,胡小苹看到老郑再给那个女人掖被角,又拧了热毛巾擦脸。女人的病情像是很重,整个人苍白得厉害,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胡小苹给老郑打电话,说我就在门口呢。老郑过来见她,头是低垂的,灰白着一张脸。

有一瞬间的心疼,胡小苹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怎么回事,里面那个女人是谁啊?”

老郑发出一声叹息。胡小苹说,“老郑,你是觉得我没资格过问吗?”

老郑慌忙摆手,“不不不,你有。之前,我和你所有交往,都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那,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郑又叹一声,这才解释说里面的女人是他前妻。就在半年前,女人在单位体检中查出问题,挺严重的。女儿读高中,不能分心,前妻的娘家人都不往前凑。(所以半年前老郑突然断了联系,的确事出有因)

胡小苹注意到他说的是半年前,问道,“那,上次你突然不联系,是因为她?你卖车,也是因为她吧?”

老郑点点头。那时候,他和胡小苹正渐入佳境,他前妻出了这事,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面对她。两个人分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喜欢胡小苹。在菜场遇到之后的交往,纯粹出于他情不自禁。

8.

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老郑期期艾艾说,“毕竟是孩子妈,我忍不下心置之不理。小苹,你是不知道,孩子在我面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伤心得要命,说我要是不管,她妈妈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小苹,你也有孩子,你说咱当父母的能受得了孩子说这话吗?”

胡小苹哑然。将心比心,她的女儿如果在她面前要死要活,她也受不了。

可是,在感情和道义的选择上,无论老郑选哪个,她心里都会感觉不舒服。她是个眼里不揉沙的人。(这就是人性,自私和无私之间的撕扯)

现在,老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明明想担起前妻的病,可又表现得舍不下胡小苹。那个陈萌明显病情严重,老郑决定要管,还要再拖上她吗?

胡小苹不可能答应,她自己已经够辛苦了,她不是圣母,没有自信去适应这样的生活状态。(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只有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会考虑去帮助别人,这是人保全自己的本能,这种自私是可以理解的)

沉默一会儿,胡小苹问,“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胰腺癌,晚期。”

胡小苹瞬间涌满同情,癌中之王,遭受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同时,她也清晰地意识到,就在那一大团同情后面,有一缕轻松悄无声息地落下。(非常喜欢作者的心理描写)

她暗暗释然。绝症,无治愈可能。对那个叫陈萌的女人,她同情,甚至会产生同为女人的共情和心疼。

可是,这样的结局,对所有人都好,不是吗?老郑全了他的良心和对女儿的爱,胡小苹免于面对得而复失的痛和难堪。

最关键的是,将有一天,她和老郑可以完全坦然地走在一起。对于一段感情,对于一对善良的人,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她不知道这种心理是不是就叫做阴暗,但那一刻,她是有一丝暗喜的。

后面一个月,胡小苹没有打扰老郑,她搬进了菜店,雇了个老乡帮她看店,生意越来越好。

有时候她会腾出手,买了新鲜的乳鸽、鲫鱼、排骨,跑回来炖一锅汤,送到医院。把老郑喊出来,俩人蹲在楼梯间,看着老郑吸溜吸溜喝汤,胡小苹觉得心酸,又安心。

她不多问,老郑也不多说。他的头发有一点花白,胡小苹使劲给他拔,,拔得他龇牙咧嘴,说她心狠谋杀亲夫。(细节好评)

胡小苹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止住。老郑也扯起嘴角。只有这个时候,她看见他笑容是纯粹的,无忧的。

9.

一个月后,老郑的前妻走了。老郑以女儿的名义给她办了后事。从墓园回来,老郑径直来到胡小苹这,进门后倒头就睡。

夜晚华灯初上,睡了大半天的老郑,倚着阳台栏杆抽烟。胡小苹端上晚饭喊他,“瞎发什么愣,过来吃饭,赶紧的。”

老郑转过身,经过胡小苹身边时,一下将她抱住。胡小苹拍掉他胳膊,“洗手去,脏死了。”

老郑嘟嘟囔囔往洗手间走。胡小苹有点恍惚,这烟火气的日子,好久没过了呢。

分析:这篇故事在细节和心理描写上都很不错,生动真实,虽然故事很平淡,没有狗血,但是还是感觉读起来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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