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虻

《牛虻》

我看见你

立在荆棘丛生的密林里

穿着一袭赤裸的白裙

犹如羔羊

我在街口弓着背脊

像一头红着眼睛，愤怒的斗牛

咆哮着和夫子争夺

游行的权利

一场致死的原因

在滂沱的大雨里融化

就要流进沟底

奔跑着

就别断了左腿

在旅途中停下

把右腿掰断

用握笔的双手爬行

身后拖曳着巨石

绳子就缚在脖子上

头颅高高扬起

眼珠却向着鼻尖，向着地面

死命的撇去

企图看向你圣洁的脚踝

向后退去，你向后退去

急迫的退去荆棘里

和我挥手作别

头颅高高扬起，眼珠向上翻着

直愣愣的盯着压顶的乌云

狂风迭起，卷起你的裙边

狠狠地糊在我献血淋漓的脸庞上

我嘲笑着你的退去

看到你，穿着赤裸的白裙，小腹处沾染着血迹。

笑得喧嚣又扭曲

无意间

在糟乱的头发里发现了

蜗居的幼虫

我捻下一只

那就是牛虻活过的征兆

牛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