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八佰伴
J君与我再一次相聚是在我出差到成都时,那时,我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信息,说我降临成都。当时,我正在成都办事处对着电脑做PPT,J君给我打来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到成都了。我说是的。他说他也在,是刚到,想找个时间聚聚。
与J君见面时,我穿着一身职业化的衬衫,J君依旧穿着他在大学时那条蓝色的牛仔裤,和那属于他风格的宽松T恤,脸色黑黄。笑着跟我打招呼时,眼角扯出一条条皱纹。几杯酒下肚后,J君说他辞职了,辞职去西藏旅行,这是他大学时代的梦想。对此,我很是惊讶,这已经是他毕业后工作一年里第三次辞职了。我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一口气喝下,就跟他说佩服他的勇气。于是,接着跟他以旅行没必要辞职的论点辩论来辩论去,就像大学时的那样。
小地方在大学时代的J君是个十足的文艺青年,在大三时担任了校文学社社长,以那双充满忧郁的眼睛和骨子里透露出的文艺情怀赢得一众女生的青睐。可是J君对女生并不感冒,连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妹子也是非常冷淡。唯一一个接受的我们称之为大嫂的学妹,也在J君去了一趟凤凰之后选择了分手。J君给的理由是,他想一个人去旅游世界,这是他的梦想。
分手后的J君带着他那可以折叠的自行车,坐上那长长的绿皮火车,去往了海南,开始他的环海南岛骑行。那段时间,他会在朋友圈里发他骑行的照片,装备非常齐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骄傲感。也就在那段时间,那个被我叫了两个多月嫂子的学妹,天天在朋友圈里发些关于爱情的心灵鸡汤。J君从海南回来时的模样,就像是从黄土地里劳作了几十年。那时,我问他这么辛苦值不值。J君说,没有值不值得,那是他所追求的东西。
那是一种文艺J君第二次辞职,是在那年春节回家。同学们当时在饭桌上,谈笑说起大学的往事,又相互谈各自现在的工作状态,谈笑间,大家透露出被现实洗劫后的铜臭味。那时,大家问起J君,J君毫无掩饰地说自己辞职了,刹那间,周围一片寂静。J说他其实并没有想辞职,是想趁着放年假提前请假去青海旅游一趟,但是公司没有批准,所以只好辞职。那时,我看着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学,庆幸现实的洪流并不是可以冲倒所有的人。可是,又不禁内心涌现了一股心酸。
J君与我在成都喝了一顿酒之后就挥手告别了。我祝福他在路途上有艳遇,他只是狡黠的一笑。在这次聊天的过程中,我始终没有问起他有没有女朋友,因为我最终还是没有辩论成功,他还是坚持旅行才是他生命真正的意义所在。
顷刻之间他去到了拉萨,他拍了照片发在了朋友圈,旁边还有一个妹子靠着他。我想他终于开窍了,他有了艳遇,我为他在朋友圈里点了个赞。
那是我后来又一次与他见面,他还是一个人,没有带上那个和他一起在拉萨拍照的女孩。我问他是不是大中国已经被他跑遍了。他说差不多吧。我说,那你是不是要停止旅行了,开始好好工作攒钱娶老婆生孩子了。他听了,很惊讶,说他还要去旅行世界的啊!
PS :纪念那群心中的文艺青年,愿大家的生活如梦,酒为马,风为话,身在内蒙古草原,走在可可西里,活在拉萨,一顶帽子化为一身节气,而我只能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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