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前来做客的时候,早起的人喜欢去雪地里寻找生命的踪迹。
伤疤这里是场圃。绿植撑开雪花新做的厚棉被,打探局外的信息。女主人好几天没来了。今天是年二十一,那个貌美如花的儿子不是昨日已启程去城里读书了吗?该换个口味了,松松油腻板结的肠胃。
这里是竹林。两周岁不到、貌似坚强的竹子低头告诉儿孙说,再等等,再等待,坡地上总还有点寒冷。竹鞭抹了抹头顶上的雪花说:一到天晴,我就会被人掏挖走了,只要我快速地拔节成长,他们就会不要我了。竹子听了只有叹息的份儿。
这里是郊区,刚刚犁开不久的晚稻田,一片宁静。野兔蹦哒来蹦哒去在不停地游戏,四足满是雪泥,红红的眼睛,证明它好几天不曾安睡。估计它是听不到泥底下泥鳅、黄鳝的埋怨,也就无法成为日后的伙伴。可是谁又能想到呢,数只雄鹰正在半空里盘旋,一声不响地在俯首看着田野里的踪迹。
鸟儿正在开早会,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时候一起出林诉求。集体请愿,不单单人世间有,在鸟界,恐怕已存在上万年。它们常把自己当作弱势群体,而把我,我们人类当作精神世界里的领袖。
怎么说呢,这场雪来咱兰城来咱三江口不容易。二十几天的翘首等待,只让城里人记住依稀的背影。再过两三个小时,它就化作一阵轻烟溜走了。
陈水河整理于2022.2.27早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