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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行是一万个心不在焉,但此番一听到‘馨儿’俩字,立马便玩了个野驴打挺,惊问道:“馨儿来咱家有什么事么?”
“可不嘛,馨儿说她同事知道你是画画的,那人也爱好画画,这不拿了张他的作品,教你帮着瞧瞧。”
莫老妈说着便指了指桌上的那卷大作,反头又疑惑了句道:“对了,馨儿怎么不直接给你哩,我看那孩子无精打采的,你俩没闹什么矛盾吧?”
“没、没,手机下午给弄丢了,可能是联系不上我吧。”莫少行装得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那莫老妈听儿子说手机丢了,张口便埋怨了句道:“我的亲儿啊,你就是跟电话有仇,咱也不能换着牌子糟蹋哩。”
接着,莫老妈便瞪了儿子两眼,又叹了口气道:“我卡里还有些钱,你取点买个去,看你还掉不。”
“我这有千把块钱呢!”莫少行道。
“千把块钱能干点什么,留着给人家馨儿花吧。”说着,莫老妈便从包里取了张卡,递给了眼前这位手机终结者。
我们说了,这一着火就摔手机的二杆子,现实中是屡见不鲜,你说你有能耐耍这样的大男子气概,咱给他新冠病毒来个一刀切,他联合国都得投你个地球球长当当呢。
再说了,人皮包小妹死不要脸了多少个日夜,终于截稿给你发了条领奖通知,你不回音也就算了,你竟然连最起码的礼貌接收都办不到。你说、你说你让人妹子情何以堪呐,啧啧、急死我了···
所以啊、所以,咱诸位有问题得先想办法解决问题,不能问题出来了,你又拐了个麻烦来凑热闹,你是想证明你比他唐三藏更有资格取得真经么?
次日,莫少行起了个大早,那小发蜡都没抹便一趟烟杀琴行去了,不过这会人琴行还没开门;于是,这家伙便左右闲散了会,去了一家早餐店。
就在吃早餐这会,他碰见了一位高中同学。
那小哥俗名‘阿勇’,模样也不错,论废活力呢,比那野路扎也差不了多少,怎道?不管你有什么大事小情交给他勇哥做,是灭群妖也好、伐众神也罢,准特么保你无性自繁。
咱这里也撂句京腔儿——丫的要多废就有多废;广东话——哇靠、嘞个痴线啦。最后再扯句四川话——咦、你个哈嘛屁,老子···
这位阿勇同学此番是衣衫褴褛、灰头土面,他一见莫少行便凑了上来,十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莫少行这家伙呢,平时就不喜欢交往凡人,尤其是天观不合的同学朋友;从这点来看,人孤僻的性格很有可能是被咱人间逼的。
莫少行佯装着很意外的样子,问阿勇道:“这些年做些什么了?”
听此,那阿勇也不加掩饰地撂了句人话:“咳,当牛做马呗,两个孩子还得靠着我。”
“两个孩子了,不会吧,这么前卫?”莫少行这回的意外可不是装的了,这可是真意外。
那阿勇递了莫少行支烟,颇有些仰慕道:“这些年同学聚会总是少你,听说你去北京混大事去了,将来问鼎中原,可记得给咱兄弟也弄个列土分侯哩。”
“哎、对了···算了!”阿勇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见阿勇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那莫少行便将勺子往豆腐脑里一戳,张了张膀子道:“说啊,上学那会你可不是这性格哈。”
阿勇啧吧了啧吧嘴儿,有些气馁道:“不怕你笑话,咱俩干的还真有点小联系、小联系哈···”
就这‘小联系’三个字,这家伙至少得重复了四五遍,而且是一遍比一遍声音小、一回比一回表情怪,弄得跟特么俩地下情报员对暗号一般。
他接着道:“做做装裱,比如什么十字绣啊、字画一类的,说白了就是给你们这些艺术家打个下手哩。”
“呦呵,那咱俩可得多活动活动了,我正好接了个绘画课的活,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赚。”这孙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那小优越、简直比坑了未成年三十万打赏都人模狗样。
俩人又闲聊了会,莫少行只称是出门没带手机,那阿勇便在老板那借了纸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莫少行。
诸位,咱这里题外一句,他阿勇同学呢,将来可是咱这部剧的二号人物,若少了这位哥们撑场子,我简某、我、我真打算再来一回九年义务教育。
因是周内,琴行一天基本没什么事做。
下午,莫少行依旧往广场接客去了,又因天气骤冷,他没坐到四点便回了琴行。几番寒暄后,便又杀去了手机店。
这家伙购物从来不三挑四选,即便是街头问卦,也是三两句话,您道?
人老头刚奉承了几句、面相都还没看明白呢,你小子扔票就拔蹄儿。人大师三十年才开一回天眼,咱不能拿人大师的仙气当屁给放了吧,这也忒特么拿金腰带当狗链子使了。
话说,你丫装得如此野性,不咬人吧?
晚饭后,大感无聊的莫少爷突然灵光一闪。诸君你瞧,他想到一个和馨儿搭茬的好办法;嗯,就拿这幅画拉回皮条吧。
想罢,他便忙不迭地将那幅画铺在了床上,又搬了个马扎细细地审了起来。如此,就这番面朝着大海,那心里真是个春暖又花开呢。
说画得很到位么,不行,这样那人会以为是敷衍他,故事延展性它就不强了;那说画质还有待提高呢,也不行,这样以师者自居容易让人反感,弄不好人小鲜肉直接撂挑拒拍、那可咋办。
嘶···哎呀、嘶···啧啧···
这家伙一丝不苟地‘审’着,待他想出点子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点。
小子迫不及待地给馨儿发个条短信,是这么说的:‘麻烦把你画画的那位同事电话发我下,我已经看过了,不错,但是有几个小瑕疵需要改进改进。’
就这几句话,他莫少行至少得琢磨了十来分钟,是写了又删、删了又改。那脑火花迸的,就差没给老天爷打个报告来段天女散花了。
两个意思。
第一,我这可不是死皮赖脸给你馨儿套近乎,不丢面儿;第二,我这是在帮忙,你们得赶着我才是。
诸君您且说了,其实这小子也挺特么废的,怎道?
人馨儿这番来你家,其用意很明显呐,不就是给你孙子撂个台阶下么。人姑娘得多善良,你还贼心邪念地给人掐小九九,不嫌磕碜么。
再往开里说点,那小九九有什么可琢磨的,不就是约等于九九重阳节、九九女儿红之类的么。对了,还有个九九艳阳天来着,这我奶奶都能哼几句:‘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哎咳呦,十八岁滴哥哥呀想把军来参···’
次日上午,莫少行便揣着画找到了阿勇,让他帮着装裱装裱。
那阿勇是在什么段位混的,他巴不得当场抽一管同莫少行弄个滴血认亲呢,然后抡胳膊抽脑地小泪一抹——大哥,我终于不用再姓‘阿’了,我姓‘莫’啊,天呐、莫···少···勇!
凭着如此惊喜,他莫家二少爷别说裱画了,你今天让他爬五角大楼上玩回立地起飞,他也能澎湃两句:导演,我要求加戏、加戏!
“喂,任老师么,我是田馨的男朋友,啊哈、对,画画的那位,在咱学校待过的。”
那任老师一听是莫少行,血压‘噌’地一下窜上了二百八,继而便两腮抽搐道:“莫老师啊,太、太棒了,能跟咱专业画家面对面交流,啧啧、那什么、那、您方便不?”
“没那么多事儿,任老师。这画啊,我仔细琢磨两天多了,第一有功底、第二有内涵、第三有、嗯···,第三有发展。”他莫老弟虽说言语有些吞吐,但字字掷地有声。
老实讲,善于赞美别人的人,情商一般都不会低;运气呢,一般也不会差。但是,这种赞美绝不可突破言辞修饰的圭臬,因为它不是奉承、不是恭维、不是趋炎附势、不是奴颜媚骨。
那任老师听得此番吹捧,那真可谓吃饭都嫌累舌头哩——那咱就喝点吧。
“对了,莫老师,咱叫上田馨一块吧。”
莫少行稍稍思虑了下,便装犊子道:“这个都无所谓,反正她在、咱俩能把话说得开点,不至于尴尬不是!”
俩人约好了时间,莫少行便回家吃了个午饭,又愉快地陪着老妈聊了会天,继而便绕着小区兜了一圈后、朝琴行去了。
同样是周内,莫少行却反常地招了七八个学生。
这孙子得意啊,得意了就任性,任性了他就潇洒,潇洒完了嘛,那股慷慨大气的劲也就上来了。您道,他给这些报名的家长每人画了两幅画赠之,哄得那列位无不是春风满面。
傍晚,莫少行便给任老师打了通电话,他是这么说的,道:“任老师啊,我已经到饭店了,你那个什么、什么···”
莫少行支吾着口舌也没个伦次,但这话你得说到底呢,所以他顿了两顿,又道:“咳咳,不急呢、任老师,把那谁、那个···咳,头前儿说喊上谁来着?”
简某(龙套):“呃,喊上你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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