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跳舞的人

在我的印象中，余豪并不是一个精致爱打扮的人，他的穿着很随意，看上去跟农民工没有两样。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却是一个舞蹈爱好者，这常常令我感到惊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他，与他聊起了跳舞的一些事情。以下就是我们的谈话。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放假的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呢？我问。

余豪说，哪儿也没去，我就呆在小城里。

那你有没有看见老安？

是的，我们隔三岔五经常见面的！

你们经常还去立交桥旁的小树林跳舞吗？

不在那儿了，我们在人防公园，那儿更偏僻，更安静。

哦，原来是这样，那儿离老安的家倒挺近的。

你是说他家住在那附近？在人大旁吗？

是的，他是那儿的老居民了，20年前就建了私房。

他年纪不小了吧？

我也说不准，可能有六十六七岁吧！

他是不是一个人住？听说他没有老婆，我经常看见他与几个女人在一起。

莫瞎说，他有老婆的！不过呢，最近两年听说夫妻感情不怎么样，他爱人好像经常去跑庙，心思不在家里，两个人貌合神离，眼瞅着老了，家却散了。

哦，迷信真是害死人！说到老安呢，我倒挺佩服他的。他的舞姿其实并不怎么样，动作有些生硬，可是他肯学。他今年都学了好几支舞了，每支舞交费100元。

学跳舞还要交钱吗？

那是当然的，人家老师可不是白教。我过去一直是自己瞎琢磨，但到底还欠些火候，所以今年我也交了100块钱，跟着老师学了一支舞。说来惭愧，就是这一支舞，我现在都还没有学会，所以我说老安不简单。

他只是放得下面子而已，舞跳得赏心悦目，才会给人一种艺术的享受，他显然没有这个水平。

你错了，其实只要自己开心就行，咱们跳舞又不去参加比赛，自娱自乐而已。跳舞是一项很好的活动，不花什么钱，还能锻炼身体，倒不像打牌，输了钱还会教人怄气。

现在跳舞不是要门票吗？在我的印象中，小城里的舞厅现在不多了吧？我记得以前的舞厅只收男人的门票费，女人是免费的，舞厅里的饮料和茶水钱不便宜。那些年，我在省城里做事，每逢星期六或星期天的晚上，我也经常去舞厅跳交谊舞的。

小城里的舞厅还是不少的。现在的舞厅跳舞的人不是很多，男女都收费的，5元钱的门票费已经很低了。舞厅里现在也没什么消费，也难怪人家要指着这门票费了。

你们那一伙人中是不是有一个秃顶的男人也经常去跳舞的？他原来经常自带一副象棋桌，在小树林里与人下棋，水平马马虎虎，只是最近不经常看见他了。

唔，你说的是小吴呀！这人神经有些不正常。

不会吧，不然他怎么下得好棋？

我是说他有些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不愿工作，以他的个头，找份什么工作一个月不会挣上几千块钱？

是呀，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干活，我倒佩服他是怎么生活的？

你别看他那个样子，倒挺有女人缘的，他没有老婆，光身汉一个，经常有女人主动找他。他的胆子也够大，在舞厅里与女人搂抱，上下其手，那些女人竟也不恼！

所以我说，跳舞原本是一项高雅的活动，硬生生被这样一些猥琐的人渣玷污了！这样看来，舞场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正经的女人真不该出入那种场合。好男不赌，好女不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