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个 人

作者: 小草_d5ad | 来源:发表于2021-10-11 16:43 被阅读0次
    两 个 人

    黑夜无论怎样长,白昼总会到来。

                一一题记

    午睡下楼,我跟老陈两个大活人坐在沙发上,傻傻地相对着。

    “冲茶!”

    “你要喝茶?”

    “是!”

    我就动动嘴巴似乎就是不动手只管吃的主。

    其实,我不是只会指使别人而自己不动手脚的懒女人,我是花心思让老陈活动活动筋骨,动动手脚。

    一年多来,我在老陈面前故意拖拉懒惰,好像什么家务活都不干而只会动动嘴巴让老陈做家务的懒女人。

    我的确费心思让他多做事,不然他整天就傻傻坐在沙发上弄弄手机,长此下去岂不是变傻了?

    去年五月份,我不得不上班去,孩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各就各位,只有老陈一个人呆在家休息。

    早晨,我煮好稀饭就出去运动,当我回家时,老陈踩着单车出去买了东西回家,我看见他吃着包子,咬着油条。

    “我都煮了稀饭呢,你怎尽咬着面包不吃稀饭?”

    “好,你吃!”

    我端着稀饭出来他就吃饭,如果我不把饭端出来,他都忘记家里有饭,似乎忘记早晨吃稀饭这事,往常他是不吃包子的,他偶尔买一次包子,但他天天吃稀饭就吃不腻的,但这一天他就买了四个包子,一袋黄豆煮咸菜,他就吃一个包子,一碗稀饭,他只吃一点咸菜。自从这一天开始,他天天踩着单车出去买这两样东西,孩子都吃腻了包子,而黄豆天天都得扔掉。

    “你天天买包子、黄豆,孩子不吃的,你自己也不吃,不都得扔掉吗?”

    “不要扔,我把咸菜炒苦瓜!”

    老陈冲我叫嚷,不让我扔掉咸菜,他又出去买一条苦瓜回家炒咸菜,他切的苦瓜好大片,又不煮汤,炒着吃的确好难吃。

    我吃不下,他只吃几片,我收拾桌子的时候把苦瓜倒进垃圾桶。

    “你明天不要买包子、咸菜了!”

    “好,你说不要买就不要买。”

    老陈果真不再买包子跟咸菜,但他买其他的肉与菜。

    我下班回家一进厨房就走到他买了好多泥鳅油炸好了,烧焦的一大盘。

    “这泥鳅烧焦了,不能吃。”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装着泥鳅的盘子往外边走,准备倒了給邻居的猪吃。

    “你别倒,我自己吃!”

    “泥鳅烧焦了,不可以吃了!”

    我就往外走。

    “我自己吃!”

    老陈抢过盘子不让我倒。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包塑料袋包装着的“娃娃菜”,细看一下,“这菜不是你刚买的吗?怎烂了?”

    “烂了你就扔掉!”

    老陈冲我叫嚷,他一条筋就认为我嫌弃他买的东西不好,泥鳅烧焦了我要倒了,他买的菜也是烂的,分明就是我嫌弃他买的食物。

    “我扔了!”

    我一边回应他一边往外走,我知道这菜是在邻居的菜摊买的,我拿还他,“这‘娃娃菜’烂了。”

    “六块钱!”

    他看都不看这‘娃娃菜’会不会烂?称都不称‘娃娃菜’,他直接拿了钱还我。

    邻近的人都知道老陈被车撞伤送到省医院抢救过来,他刚刚脱离危险回家没多长时间,小老板就欺负他脑筋不好使把烂的菜卖给老陈,而他换了钱进自己的口袋。

    “简直就是昧着良心!”

    我拿了钱就走,不想跟这个二十岁的没读几年书的小伙子吵,但我好长时间不去他的摊位买菜。

    我还了烂的“娃娃菜”回了家。

    “你把菜扔了?”

    “烂的'娃娃菜'被我扔了!”

    我回应老陈。

    我走了十分钟,他却以为我扔掉烂菜了。

    其实,如果我要扔了烂菜直接把菜丢到垃圾桶,何必走出门去浪费这么长的时间?难道拿着烂菜逛街吗?

    老陈不会这么想的,他就一条筋,我说扔了就是扔了。

    我事先准备着食物放进冰箱的保鲜柜里的,我得让老陈看看冰箱有食物,不能再买。

    “你看,冰箱保鲜柜里边有肉有菜,我准备好的,你要出去买东西之前要先看冰箱里边有什么?如果缺的再出去买,不然冰箱里的菜与肉没有吃掉,你再添些菜,又是买了肉,我们几个人吃不了,浪费钱了。”

    “我不知道!”

    老陈只管说,他不知道,之后呢,他继续买点瘦肉,买点他喜欢吃的大白菜,几乎天天就买这排骨下边硬邦邦的不好吃的瘦肉,他还买了好几斤红豆,他天天买一块瘦肉炖红豆吃,我买的肉就放在冰箱里,他就不看冰箱,他只管买自己的,好像冰箱是我的,跟他不相干似的。

    两个星期,老陈就是这般买瘦肉煮豆吃,我不得不开口说:

    “你不是说别浪费钱吗?我买的菜,买的肉就放在冰箱,你不但没拿出来吃,你还买肉、买菜,那我买的食物都不新鲜了,都得扔掉,这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样给丢了,可惜啊!你不要买东西了,我自己买,你等我回家再炒菜。”

    “好!”

    老陈果真什么都不买了,整天就坐在沙发上刷刷视频,看新闻,有时候就说说几句:

    “一个越南姿娘5000元,如果三个月后发觉她不是处女,可以退货。”

    “买东西可以退货,娶老婆可以退?”

    我才不信有这奇葩的事。

    “手机里边说的,不是我说的。”

    他明哲保身,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个主持人离了六次婚!”

    老陈看着电视新闻女主持人冲口而出。

    “你别胡说,人家新闻主持人好好的品行,不是演员那样随意,想离就离的人!”

    我只有黯然神伤,“他什么时候脑筋能够恢复正常啊!”

    我担心之余想着找点事让他做,虽然觉得他一个病人干活不合适,但还是要求他做点家务,拖拖地。

    这只是开始,如果我不交代他做什么,他就傻坐着不动手脚,这样不利于他的身体健康。

    于是,我实施我的计划,使唤他,让他动动手脚,就连喝茶,我都让他动手,三餐吃的碗也大多是他洗的,我让他洗碗,我让他拖地,我就要求他多干家务,前个月,我还强迫他到田里种菜,他开始的时候不乐意去种菜,我挑着水桶拿着锄头要他一起去田里干活,他不得不跟着我去到田里,第二天,他还是自觉地挑起担子浇菜去,我的目的达到了,他主动干点田里活,出出力气,出点汗,身体才好,每一个晚上,他都睡得安稳,中午也按时午休,傍晚就到田里浇菜,虽然是几厘地,一担水就够了,但有得让他走出门的理由,有点事情让他做,他能动动手脚,身体结实一点,我也就心宽了许多。

    有时候,老陈就不肯做家务,他就嘲讽我:

    “我去洗碗,你大忙人,你要写诗,诗人幸会更无钱!”

    我只顾写文章而没搭理他,他也就做家务去了,相安无事,息事宁人。

    这几天日头很晒适合洗被子,我又开口找事让他做了:

    “老陈,两个孩子都回学校了,元旦放假应该没回家,你把两张床的被褥都洗了。”

    我说完话又接着交代他:

    “老陈,你去地里摘通心菜,菜藤都长到菜沟里了!”

    “老陈,待会拖地,把外边的走廊也收拾一下,太脏了!”

    “领导,你拖地好了?好,好,你拖地。”

    老陈拍拍手掌,表扬我。

    我故意冷着脸,“我要上班去了,是让你拖地!”

    “领导,你还有什么吩咐,一下子说清楚。”

    他明明知道我让他拖地,他就假当不知道,要我去拖地。

    “我上班了,你记得吃早餐后趁着太阳不大先去摘菜,回家后再拖地。”

    “好,我做到领导在场没在场一个样!”

    老陈立正,两手垂直的像模像样。

    我没搭理他,他就这神经质的模样,我心酸难免,把事情交代完就上班了。

    老陈并不乐意我交代他做家务,我走后,他会自觉做好吗?

    会的,一般我让他做什么,他会去做,只是嘴巴会顶嘴,会跟我讨价还价,实际他会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开始的时候我开不了口,但看着他坐在沙发上就没有站起身的懒惰,我不得不狠狠心让他做家务,不然怕他痴呆了。

    九月一号,我还强迫他到田里种菜,这会儿就有菜吃了,我也达到让他锻炼身体的目的。

    老陈从去年被车创伤之后,他就神经有点问题,日常生活中,我就让他摘菜、做饭、炒菜、拖地,动动手脚,大脑也能早点指控、发挥作用。

    如今孩子上学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大人看着这四墙,冷冷清清这个词不想写上却就是这样的不吵不闹、没有言语的大厅就这般的没生气。

    “冲茶!”

    我打破沉默,给空荡荡的屋子添加人气,其实两个人存在这个空间的,老陈看着手机,我点点文字编故事,这屋子就变得没有声息的冷清。

    这个家人气还是有的,我俩一起喝茶,话题来了。

    “明天没电。”

    “没电?”

    “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收到信息,你交电费,停电这事电管只会发信息通知你这个按时还款的不会欠电费的共产党员。”

    “电费不用你交,你就会‘人多,开空调’,上个月两个电表就六百多元。”

    老陈朝我瞪眼,因为我开大厅的空调,电费多了?

    “孩子都在家,天气又热,家里头有空调的确得享受一下凉爽的美好生活。”

    “你们享受,我的钱就没了,我三千元的基本工资还了六百多的电费就没剩多少了,你会开空调,你说了算,你工资高电费让你还,你24小时开空调都可以。”

    老陈气恼了,连珠炮似的冲我发射。

    “天气这么热,大厅的空调,二楼、三楼房间的空调都开着,电费不极限于客厅的空调吧?”

    我就要跟他吵吵架,让他开动脑筋,他计较,他脑筋不会转弯,就冲,我也冲口而出,家里就两个人,他一句,我一句,谁怕谁?

    “开空调的时候你不也享受其中吗?孩子不也管你叫爸吗?一家子怎分呢?国庆节孩子都回家,一家子吃吃喝喝不就是我买吗?我整天买菜做饭辛辛苦苦,你只管吃,我都花了一千元的生活费,我跟你要钱交生活费了吗?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生活费?”

    我就以事论事,不能让他的一条筋就这么认为我们每个月都花了他的电费,这几个月开空调电费的确多了,花去了他工资的五分之一,他心疼呢,“钱没了!”

    我用事实说话,老陈自知理亏,他闷着冲茶,不跟我吵电费的事。

    “诗人、歌女、舞女喝茶!”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难得啊,他还记起叫我“诗人!”

    老陈没被撞伤之前就叫我“诗人”,如今他能记起来,称呼也好,嘲笑也罢,“诗人”如何,舞女又没啥,只要他早日恢复记忆,唠叨几句又如何呢?

    但愿这个家再也无灾无难,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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