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姑娘,她爱上了隔壁村的穷小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也许是那天的风格外温柔,阳光太过耀眼,也许是那年春天,山花开得特别烂漫,总之,就是喜欢上了。
姑娘家是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书育人的,她想,这辈子,做过最疯的事儿,就是跟了这个穷小子。
穷小子父亲是个酒鬼,早些年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竟一脚踩空,掉到了河里,那几天正赶上大雨,河水流的很急,掉进去了,连个尸身都没落下。母亲是个病秧子,听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只能靠药养着。
那天,姑娘去山上采花,漫山的山茶花,还有零星遍布的些许不知名的花草正好遇上了刚砍柴的穷小子。姑娘便对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穷小子其实长的很好看,略显秀气,若不是皮肤有些黝黑,怕是跟城里的公子哥比,也是不凡的。
他脸颊微红,嘴唇张了张,却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穷小子家里没钱,交不起学费,小时候也干过偷偷跑去学堂爬墙头,听墙角的事儿,那会儿也总是能看到姑娘坐在前排身板挺的笔直的模样。这时再见到姑娘。难免晃了一下心神。
等回过神来,姑娘已经快要走远了。远远的只能看到姑娘纤瘦的背影。
第二天,姑娘又上了山,再次看到了穷小子,姑娘又对他笑了笑,这次穷小子也对姑娘笑了笑。
第三天,依旧是这样,反反复复。他们默契的微笑,却又不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第134天,穷小子照例走了那条小路,不过这次姑娘并没有出现,依旧是那个时间,日落的位置也恰好不偏不倚,穷小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看到姑娘的身影。穷小子在那里等到了太阳落山才回去。
穷小子回到家,就听母亲说,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么总是这么晚回家啊?平常不是早就可以回的嘛?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嘛?
穷小子怔了一下,说,啊,没事,之前那条路都堵住了,我绕道走的,所以回来晚了。
这天啊,黑的早了,山上路不好走,你多注意安全。
穷小子看到了木头桌上的红的刺眼的喜糖,
问:妈,这糖哪来的啊?
穷小子想,等明天见到她的时候带过去给她,她应该会爱吃吧?!毕竟,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偷偷在课堂上趁着老师背过身去,偷吃糖呢,糖纸也被她的巧手叠成了好看的形状,听说,那叫千纸鹤呢。
有一次偷看她刚好被她看到,还被瞪了一眼,好像再说,不许告诉老师。他想,她真可爱。他好像有点喜欢她了,如果。。。
穷小子这般想着,不自觉的嘴角扬起,然后听到母亲说,
啊,这个啊,是那个隔壁村小姑娘的喜事,听说她考上城里的大学了,还许了一门亲事儿,还是城里人呢,她父母都挺满意的,不过我看啊,那个城里人不是啥好人,咱隔壁老王家的婶子说啊,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搞大过一个女孩的肚子,听说那女孩还被迫流产了呢。身体又不好,怕是再难怀孕了。
穷小子诧异:那她知道嘛?这样她父母还让她嫁?
母亲:唉,知道啊,重男轻女,再说了,谁让人家有钱呢。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穷小子还在想着姑娘为什么今日没有出现,难道是有事绊住了?那她晚上会不会来呢?他想应该不会吧,毕竟晚上太黑,山路不好走。他又开始想着,那早上呢?早上她会不会来?他好像就这样说服了自己,开始期待起了明天的见面,越想越坐不住,最后他站起,抓起一把糖,跑出门外,朝着山上走去。
母亲看他跑出门,忙喊道:你去哪?不吃了吗?
他回:我出去一趟,不吃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穷小子路过隔壁村,远远的听到隐隐约约的祝贺声。说什么好福气啊,什么烧高香。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他想去他和她见面的地方,他要在那里等她,是的,他没有想过要去找她,仅仅是想等在那里,在最可能遇见她的地方,等她路过,看着她笑,他想这就足够了。
可是他注定等不到她的笑了,他在山里吹了一夜冷风,他等到第二天,日落的位置好像又沉了一点,但是他还是没有等来期盼的姑娘,这冷风吹的他清醒了,也吹散了少年的情丝。
手里的糖几乎都快化了,他剥开糖纸,放在嘴里含了一块,喃喃自语道:好甜,真腻。
穷小子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山,快要走到隔壁村的时候,他想起之前听到的祝贺,不禁嘲讽的勾起唇角。好……福气嘛?
穷小子恍惚间仿佛看到前方有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吹了一夜的冷风已经让他神智有些不清了,他好像看到姑娘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糖,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亦如小时候的样,他眨了眨眼,然后痴痴的笑了。
他觉得这是个梦嘛?那他愿意一直做下去,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冷风吹傻了,于是又开始笑了,姑娘一看他笑的更欢了,便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穷小子急了,下意识的奔过去,抓住姑娘的手,说,别走,你别走。
许是觉得是梦吧,所以胆子也大了不少,他直接抱住了姑娘,喃喃道,别走,你别走好不好?我好喜欢你啊。我给你糖吃呀没等说完,少年自己的脸都变得通红一片。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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