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家里最早吃的炸酱面,原本就类似于现在的盖浇饭,盛上一大碗面,拌上酱,加上菜,就这样将就着吃,很朴实。
不过,将就的面条也可以吃出些讲究来。
炸酱的过程说起来容易,但炸好了也是个费事的细致活儿。炸酱和炒菜的工艺不一样。葱姜切末儿备着,但并不炝锅。炸酱的时候不用再放盐和酱油,更不能加水,否则炸出来的酱就不会醇香浓厚。
炸的过程中要用铲子不停地翻,时间要足够长,但也不是越长越好,否则酱就炸干了、炸苦了。
应该怎么掌握火候呢?有个窍门:当酱下到锅里后,没多会儿就把油全吸进去,锅里就见不到明油了。等翻炒到锅里的酱不停地起泡,渐渐发亮,用铁铲一划,酱上就出现油道儿,也就是之前吃到酱里的油又开始吐出来的时候,火候就到家了。
再把葱姜末儿加进去,稍微翻炒几下,葱姜香气一出,立刻起锅,炸酱就做得了。
炸酱不一定非用黄豆酱,也可以甜面酱和黄豆酱各一半,炸出的酱甜丝丝的,口感特别好。这种炸法老北京称之为“两和水儿”。既透着鲜甜,又没有黄豆酱的酱引子味儿。
酱炸好了,就可以浇到面上拌着吃。吃面除了三伏天要吃过水凉面以外,讲究的是吃“锅挑儿”。这源于老北京对于吃的一个理念:要么吃冰凉的,要么吃滚烫的,温吞的东西味儿不正。
所谓“锅挑儿”,就是刚出锅的面挑到碗里,浇上调料立刻进嘴。唯有这样,才能充分体现面条的利落和顺溜儿。
老北京吃炸酱面,还讲究面码儿。只要条件允许,就可以根据季节的不同加上许多样的面码儿,这叫顺四时。比如最基本的:开春儿放小萝卜丝或小萝卜嫩缨儿,端午放新蒜,伏天的面码儿除了黄瓜丝还有焯过的鲜豌豆,立秋之后放刚下来的水萝卜丝,入冬以后最好吃的面码儿就是焯好的大白菜头切成丝。
除了面码儿,面里还要再浇上点熏醋,啃上两瓣爽口的鲜蒜,就更爽了。原本将就的炸酱面,也吃出了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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