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简陋,没有宽敞优雅的书房,没有书籍摆放错落有致、整齐美观的书架,书常是在沙发一角、电脑桌、床头柜上散放着,随手可及。生活可以俭朴,娱乐亦可少有,唯有读书不能少。行止有度,餐饮有节,过烟火气的生活,读随缘而遇的书,我只想做一个简单的读书人。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起初并不缘于诗书文雅的趣味,而是沉浸于书中的故事,醉心于优美的语言。现在犹记得上小学时,为了从学校门口的一个叫老黄的老太婆摆的书摊上租5分钱一本的《隋唐演义》小人书而从家里“偷”钱,结果被母亲拿着扫帚追着打的窘事。毕竟,那时家境贪寒,父母要供我的姊妹6人上学,生活着实不易。
上小学时,每年暑期,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爷是一位退休的老教师,家里收藏的书较多,都堆放在壁龛里,平时用帘布遮挡着。这更引发了我的好奇心,只要外爷.一出门,我就搬来小板凳,站在上面,掀开帘布,在壁龛里胡乱翻起来,在许多新旧不一的书堆中找我能看的书。有时候不小心,一摞书忽然散落到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吓得我赶紧拾起来重新摆好。虽然大部分书我是读不懂的,但仍找到了几本像姚雪垠著的《李自成》、梁斌著的《红旗渠》及讲述黄巢、王仙芝起义的《风萧萧》(忘记作者了)等勉强能读懂的大本书偷偷躲在外婆家旧式木阁楼二楼上读了起来,在感受读书乐趣的同时,也伴我消磨了暑期寂寥的时光。
及至上了初中,当时汪国真、席慕蓉、舒婷及戴望舒等诗人的现代诗歌很流行,让处于青春期,情愫异丰富的少男少女们为之痴迷,我自然也成为其中一个。课余,从同学们手上借阅最新流行的诗集是最惬意的事,至今像汪国真的《热爱生命》,席幕蓉的《做最好的自己》,舒婷的《致橡树》,戴望舒的《雨巷》我都能张口诵来。至于由此引发普遍的“早恋”现象,只能算作“副反应”吧。随后,我也试着写诗,甚而有点“走火入魔”,有一次在政治课上,正醉心于“创作”的我被老师抓个正着,她一把抓起我桌上的“文稿”看了看,本以为一向严厉的冯老师会训斥我,谁知,她脸上忽地由“阴”转“晴”,面向全班同学微笑着说道:“咱们班要出位诗人了!”随即又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很有文学天赋,要继续坚持写作,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必须要先要认真学习,广泛阅读,打好文化基础才行。”冯老师的话让我深受鼓舞之际,略感惭愧,不过,读书与写作的热情也随之高涨。之后,学校青少年之声广播里便常能听到我“稚嫩”的诗作,小有名气的我还给自已起了第一个笔名“梦真”,现在想来,那大抵算是我文学之路的启蒙期吧。
上高中后,尽管学业压力渐重,读课外书被定义为读闲书。但幸运的是当时的校长很开明,学校图书室定期开放,学校还成立了文学社,鼓励同学们课余读书写作,显然,这正对我的“胃口”。于是,高中三年,我狠读了大量书籍,古今中外名著、唐诗宋词、现代诗歌小说,不分类别,全凭个人兴趣皆有涉猎,这在一定程度上涨扩了我的文学底蕴,成为了我以后支撑文学创作的根基。也是在那时,受当时以作家王蒙为代表的意识流小说影响,我在学校“好望角”文学社发表了第一篇略带青涩的小说《青春变奏曲》,在当时的五里高中校园里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来,因高考志愿填写失误,只能读高中专(两年制),专业——文秘与档案却是我喜欢的,因为它和读书写作是紧密相连的。这个时期,学习任务不在紧张,闲暇时间相对多了,学校的图书馆藏书多(居说当时仅次于安康师专),且凭借借阅证周一至周五全天可借阅。于是,两年时间,我开启了更全面、更疯狂地阅读生活。此间,除读名家大作外,稍偏重于读古今文学史,文艺评论及写作技巧等方面的书,虽因学识浅薄,对其中一些文学理论理解并不透彻,或只是浅尝辄止,略懂一二,两年下来,也是收获颇多,观人看事感物愈是敏锐,提笔写作自感多了份底气。
毕业参加工作后,像众多朋友一样,为赖以生存的工作忙碌,为爱情婚姻,为家庭琐事负累,更多沉醉于各种烟火气息的快乐中,书自是读得少了,即使读也多是被动的,带功利性的,常以专业书籍为主,且限于时间精力只能是“快餐”式阅读,效果甚微。所以,能够踏踏实实、安安稳稳地静心读书,不仅是一种福气,是一种修行,更成为现实生活的一种奢侈。
然,无论怎样,读书能够给人带来至高无上的快乐,让自己的心更沉静,毫无杂念地投入到书中的情境里,与名家对话,思想交流碰撞,在阅读中净化心灵,感悟生命的真谛终是他物无法替代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读书要读经典。什么是经典呢?经典就是你读过以后,好像听到山顶庙堂的钟声,虽然遥远却清晰,并能在心里久久回荡。经典的书一定有一种震撼灵魂的力量,多年想起来,还能够记得当时电光火石的感觉。如余华的《活着》一书,一个人一生,不断地被死亡所打击,却仍然顽强地活着。这样的人生现实久久地震慑你,仿佛看见夕阳将金色铺满了大地,却最终缓缓落下,黑暗吞噬了一切,壮观又无可奈何。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剪辑出车站男女的一小段对话,却把一个女性对于爱与性的感性、犹豫、迷茫,表达得那么准确、含蓄。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一个又一个看似残酷的故事背后,人性所具有的温暖光辉。
尘世繁华,我却于书情有独钟,在我心中最愜意的莫过是,觅个清雅所在,沏一杯香茗,手捧一本喜欢的书,静心阅读,过一过清茶墨香的闲适生活,做一个简单快乐的读书人。
作者:安康高新区第四小学 王宗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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