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容忍与接纳能力远比男人要强,这是我通过一件事得出来的。
九十年代,我还在一个小镇里工作,有一天,女同事春梅邀请我到她家里有坐坐,说,有不少客人过来,都是她以前的闺蜜,人多一些聊得热闹一些。
同事长得清纯甜美,皮肤也还算长得白净,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女儿。她老公在政府机关上班,个子长得还算高大,但皮肤却是黝黑的,眼睛也比较凹。听春梅说,她婆婆是广东潮汕人,抗战时逃难逃到这个小镇上,嫁给了她的公公。她女儿的皮肤随了她老公,小女孩也是长得黝黑黝黑的,大概是遗传了一部分广东本地人那种较黑的肤色。
同事的家住在瓦桥边上的一个小居民区内,下桥后穿过右边的一条小巷子,步行不到二十米就到了她家的楼下。敲开房门后,同事满面春风地下楼来开了门,她家是连排的楼房,整个单元从一楼到顶楼都是她家的。她领着我走屋内的折梯上了她家的里三楼,客厅设在三楼,当我走进客厅时,客厅的茶几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性,身材还算高挑,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皮肤白白的,脸蛋圆润,留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姑娘看起来是一副成熟老练的模样。还没有等我坐下,同事向我介绍说,这是我好朋友红,在木材厂上班,名花无主还是单身。之后又再向姑娘介绍了我。姑娘听后也没啥反应,坐在沙发上也没吭声。
我看这姑娘很面熟,乡镇就这么大,应该是在街上与她相遇过。那木材厂我也听说过,那时恰好父亲的一个曾经的同事的儿子在那里当厂长。当时只要交上七千元就能进厂,有些农业户口的甚至再花上一笔钱买了城镇户口,也要进厂。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稳妥地吃上国家饭。同事的闺蜜红就是这样进厂的。那个厂经过几任厂长的折腾以及自然资源的枯竭,已经濒临倒闭。
梅之前说过要给我介绍个女孩,问我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我一时也难以回答,只能说是凭感觉。我知道梅的用意,但我对眼前这个叫红的女孩却没有任何那种呯然心动的感觉。
楼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瘦瘦的女孩风风火火地走入客厅,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中年男子紧随也步入客厅。等他俩坐下后,梅向我介绍说,女孩是她的朋友凤,男的是她的未婚夫林先生,他们是从深圳回来定婚,林先生是台南人,他们俩是在工厂打工时认识的。
林先生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透过眼镜,左边的眼球全是白色的,暗淡无光,左眼是失明的,身材矮,但脸庞却很宽大,皮肤粗糙,大鼻大嘴,嘴唇很厚,一副南方人常见的体型与脸型。女孩凤的身材很苗条,五官也算端正,皮肤很白,年龄只有二十岁左右。凤进来后并没有和林先生坐在一起,与红、梅两人并排坐在了一起,林坐在我的对面。
我与林攀谈起来。我问林祖上是不是四九年从大陆迁徙到台南的,林说,他们家不是四九年迁到台南的,而是在明朝时从福建迁徙到台南的,是讲闽南语的。林操作一口流利的台腔“国语”,与我以前接触过的福建人讲的国语是天壤之别。他很坦诚地说,他祖上是杀猪的,一家人靠卖猪肉为生。我与他谈到了蒋经国在赣南主政时在县里的故事,他也谈到了蒋经国在台的故事,他认为蒋经国在台的口碑也还不错,但谈起李登辉制造两岸矛盾却很不满,用手比划着一个大圈,说,我在台骂他这个。我开玩笑着对他说,你就不怕被伪警察抓?他回答说,早就不怕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在台非近代移民,觉得与他们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在文化认同上,在心理上和行为习惯上都没有什么不同。
等林与凤走后,梅说,像老林这种情况在那边根本就娶不到老婆的,凤的一个哥哥身体不好,家里很困难,不然怎么会嫁给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而眼睛还有残疾的男人呢。
后来,凤跟老林入台籍了,至于他们过得怎么样,不得而知,下次回老家如能与梅见面,或许能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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