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五:剧中阮大铖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贯穿了整部作品,且人物形象丰满复杂。请以剧中阮大铖的身份,创设情境,重述这一故事。
阮大铖死后,阴魂不散,飘飘悠悠进入阎罗殿,看那判官,好似《牡丹亭》里《冥判》一出中的胡判官,不觉暗喜。想那杜丽娘一个小女子能以自己的真情感动判官,没有投胎反而还阳,想我一个有才华有谋略的七尺男儿有何不可。无论如何,我得尽全力一试。
于是,阮大铖以十二分的诚意跪在殿前,长拜不起。胡判官大喝一声:“下跪何人?来自何处?”
“在下阮大铖,来自‘裤子裆’。”旁边传来一阵窃笑声。
“下跪何事?”听声音,胡判官有些不耐烦。
“在下有一事相求,昔有杜丽娘还阳,下官也恳请大人能网开一面,给我重生之机会,去完成未竟之事。”阮大铖虽然心中畏惧,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心愿。
“哦——那就说一说你都做了哪些功德之事,看能否打动我!切记不得有半点虚假。”胡判官半是严肃半是戏谑。
“下官也曾是饱读诗书的有志之人,文采出众,一生作诗两千余首,深受好评。早年我也是东林党之骨干力量,只是后来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和魏忠贤魏大人走得近了些。但我的初心未改,对东林党始终有情感,可惜我有心向他们靠拢,君却无意拉我进伍,还有辱于我。我也曾想方设法接触侯方域,向其示好,甚至出重金让他梳栊名妓李香君,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被那李香君识破,悉数退还妆奁。那李香君啊,可真是不简单,虽然我恨她不通世故,但心中还是对她有些钦佩的。当初,侯方域和她新婚不久,是我设计告发侯方域,致使他二人分离的。后又派杨龙友去说服李香君嫁给田仰,没想到李香君还是一个贞烈女子,坚决不从,说要为侯方域守节,情急之下,还撞柱而伤,致使昏迷,是李贞丽那个冒牌货嫁了出去。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马士英马大人保弘光圣上有功,我也跟随马大人到了皇上身边,为了给皇上找乐趣,便找歌妓排演,这才又发现了李香君还在媚香楼,让她进宫后,她依然烈性不改,甚至敢大骂圣上,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她真真是一个奇女子!
后来弘光王朝覆灭,我又跟着清兵打天下,有人说我是墙头草,奸臣,这不都是形势所迫嘛,再说了,人不都得跟着时代洪流往前走吗!难不成非得守着灭亡了的朝廷放悲歌,我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只是,我操劳了一生,新生活刚刚开始,就让我魂归阴间,而且死得如此不体面。我——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旁边两个声音响起,只是有些不屑:“让你死有全尸,就不错了,还想还阳,真是不知廉耻!人品这么差,和小女子杜丽娘相比,你这个小丑比得上吗?”
接下来,又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胡判官:“君子与小人之别在于,在遇到困难与屈辱时,君子会头高昂,大义凛然,有原则,有底线,愈挫愈勇;小人会低眉颔首,气节全无,摇尾乞怜,令人哀叹。你阮大铖文才佳,人品差,随波逐流,丑态百出。只是人品会影响文品的,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取其辱竟不知。念你还未完全丧尽良知的份上,加上有诗篇流于后世,本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就改为十层地狱吧!拉下去!”
始终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的阮大铖,此刻面如死灰,再也没有了一丝活力,任凭黑白无常将瘫软在地的他拉起来推下了十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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