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初一是素颜就很漂亮的女孩子，皮肤白皙，杏眼弯弯，总爱扎个马尾。
她也是我同寝室的室友，我的好朋友。
某天，她跟我说，自己的眼睛不够大，鼻翼不够小，身材不够骨感。
听到这话，我差点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已经很漂亮了，要是再漂亮你让别人咋活。
她还是很没有自信。
我知道，更多的是因为她喜欢我们班里的一个男生。
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喜欢一个人，他能给你崇拜，也能给你宠爱。
男生就属于能给初一崇拜的人。
反正，在我眼里，他俩是郎才女貌。
但初一她认为自己配不上男生。
直到某天那个男生对她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
初一跟我说，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完了。
是啊，再胸有城府的人在单纯的人面前，也会放下所有的伪装和戒备。
02
夏天自习课上，教室空调的温度调得有点儿低。
我还好，带了外套，初一就比我惨，冻得流鼻涕了，垃圾桶全是初一扔的纸巾。
后排女生拍了拍初一的后背，递过来一件夹克衫，是男生的。
男生姓石，名字读起来像十五，我们都叫他十五。
夹克衫袖口上的纽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如它的主人。
我看见初一穿上夹克衫，班里有男生吹起了口哨，她把头埋在胳膊里。好一会儿，抬起头我看见了她红扑扑的脸蛋和上扬的嘴角。
2017年8月28日，初一决定跟十五告白了。
全寝室都很紧张，我们四个人蹲在地上看着初一的手机，看着她纠结了半个小时，把那句我喜欢你删了又打，反反复复。
我看见好半天十五发过来一个问号，初一才把那句话发过去。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初一眼里闪起了泪花。
下一秒，十五把消息发过来，内容是
”傻瓜，我在等你的下一句话，做我男朋友好吗？”
初一用手捂住嘴巴，眼里溢出了光。
03
十五有一个特点，不相信别人的话，这个别人，包括初一。
我还跟初一吐槽过，我说换成是我，我肯定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天天这么疑神疑鬼。
她听了还挺不乐意。
她对我说：“我一点儿不生气，我心疼他。”
“他曾经可能因为太相信别人，吃过亏吧。”
“那只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能力。”
“我理解他。”
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十五不相信别人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初一的这番话传到了十五的耳朵里。
听十五的室友说，那天十五在宿舍坐了很久，一动不动。
04
我没有想过他们会分手。
我甚至做好了要为初一做伴娘的准备。
他们冷战的期间，十五在别的女孩的空间里发了句早安。
那是压死初一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五渣吗？不是的。
那句早安不过是大张旗鼓的试探。
十五想试探，初一还爱不爱他？是否还在乎他?
只是他没等到初一的质问，等到了分手的消息。
05
初一离开十五的那个晚上。
十五对着手机发了数不清的带着红色感叹号的消息。
空旷的地上到处是酒瓶子和烟头。
所到之处，满目疮痍。
我仿佛能从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看见初一的影子。
那个曾经进入在生命里的人，不知何时嵌在了血脉骨肉里，剥离的时候，疼得令人无法呼吸。
曾经的初一，喜欢十五十分，恨不得把十分都显露出来。
曾经的十五，喜欢初一十分，却只敢表现出三分。
或许十五比我们想象的，更爱初一。
后来大学毕业，我们各奔东西，我再也没见过十五。
偶然一次碰见初一，她言语间不再胆小怯懦，不再扎起马尾，不再素面朝天，她化了淡妆，惊艳四座。
知乎上见过一句话，最难过的莫过于此了，岁月悠长，山河无恙，但你我都不再复当年模样。
我们都很默契的不再提起十五。
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生哭得那么没出息。
我想告诉她，我曾经无比羡慕你们的爱情。
我想告诉她，为什么十五要在别的女生的空间里发那句早安。
最后我选择了缄默。
可是我永远记得体育课上少年手拿着篮球，笑得肆意张扬，意气风发，对初一说，看，你不还是没躲过十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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