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晚上,我“抛儿弃女”,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到离家最近的电影院把正在热映和热议中的《我不是药神》看了一遍。看完以后,有两个场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首先是程勇打算金盆洗手那幕。
说实在的,我特别能理解勇哥在散伙饭上说的那席话。作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离异男人,他是家中的顶梁柱,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家人负责。他卖违禁药出事了,谁来照顾自己年迈患病的父亲和无法享受完整家庭的儿子?他金盆洗手不干了怎么就不行了?他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神,他不是救世主。他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在父亲和孩子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这不也是他的人权吗?
其实,勇哥并没有义务一直帮白血病患者走私印度格列卫。是的,我承认他以前做过这事。那是因为他极度需要钱,否则自己老爸的性命可能不保,所以他铤而走险,也是迫于无奈。后来,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干这件事情的风险性,所以当假药贩子威逼利诱的时候,他妥协了,退让了,但他没有损人利己,因为他并没有和病友签订永久协议。为了自保,这是正常的人性都会作出的选择,无可厚非。说真的,其实他并不欠谁的。
我特别反感好莱坞大片那种英雄主义的套路。这个场景让我看到了真实而正常的人性。没有这一幕,影片就没有张力。就像如果没有怨恨,饶恕也就无从谈起一样。
第二个场景是勇哥在法庭上说话那幕。
当审判长摘下眼镜,准备休庭的时候,勇哥缓缓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犯法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果有一天病人能用上廉价的救命药,希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没有过度的煽情,倒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我想,程勇一定是对这一天早有准备,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有人说电影在他前后思想转变方面没有做好铺垫。在我看来,这种评论有失公允,大概没仔细看电影。其实,在下决心重新卖药之前,他并非没有挣扎。电影中出现了很多次程勇在烟雾缭绕中眉头紧缩的镜头。这说明他在权衡,他在考虑那个最坏的结果自己能不能承受。
最后,他发现一件事:当下比未来重要。如果他继续卖药,迟早有一天会锒铛入狱。但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如果他不继续卖药,也许很多人活不过第二天。这是确定的现在。为了这个确定的现在,他可以暂时不顾及那个没有那么确定的未来,先救了人再说。当他决定倒贴也要继续卖药,甚至最终把儿子送到国外后,我想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他真的放下了自己。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把自己当一个英雄或救世主看待。所以他在法庭上说出了自己的期望。他深知,这个问题太复杂,远非一己之力可以解决。
这部电影从《印度药神》到《中国药神》再到《我不是药神》,先后经历了三次易名。我个人觉得,改得很好,把主人公从始至终的心态一语道破。他就是这样,用平凡的心态做了不平凡的事,结果打动了那么多平凡人的心。
反复易名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创作团队的用心。即便已经开始了宣传,仍然还在揣摩人物心理的变化。就像一个学生,第二天都要答辩了,还在不断修改和完善自己的论文。我想,只有具备这种完美主义情结的人,才能有优秀的作品诞生吧。这算是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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