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到来彻底送走了夏天的余威,四十度的高温直线下降,最低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度。季节玩笑式的转变让人猝不及防,医院的输液室里坐满了感冒病人。
人们带着口罩,只发出些哼哧哼哧的声响,偶尔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大概是要做雾化,吓着了。
护士小姐们忙了一阵,站在服务台前聊起天来。我坐在服务台附近的长椅上,从口罩和眼镜的缝隙间向那看去,我看见其中一位护士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两条长腿亭亭玉立,沿着腿往上,是蜜桃一般的臀部,然而在腰间一收,微微前倾,正是水蛇腰。及至上围,圆润饱满,它们被护士服紧紧地挤压着。虽然戴着口罩,可是一双明眸若含秋水,两弯细眉如钩似柳,一颦一簇之间流露出无法言说的美。我发现她脸上隐约带着几丝愁容,我猜想她肯定有些什么心事。
期间她时不时地在病人之间穿梭,插针拔针。离服务台远了,我看见其中一位不高而微胖的护士对着另一位矮而瘦的护士递了一个眼神——她俩说起悄悄话来,眼睛时不时地向着远处瞟上一眼,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头。
这时候输液室里面的人少了,也没有小孩子的哭闹声,我听得很清楚。
“昨天郑大夫又骚扰她了,你听说了没有?”
“没有啊,哪个郑大夫?”
“就是胸外科的那个郑海波呀!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怎么就你不知道?”
“哦,你是说那个郑大夫,听说他经常骚扰那些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护士。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啧,怎么个衣冠禽兽!”
“小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听说他每隔几天就要换一个女朋友,不答应的就想方设法去骚扰她。你看这都什么人嘛!”
“可不是嘛!不过我俩就不必担心了……”
说着她俩将彼此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起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她们口中的小丽走了过来,不太自然地笑着问。
“哦,我们在说医院里的小狗狗,小金看见它在吃便便。”
小金就是微胖的一那位。
“嗨,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这有什么好笑的呀?今天真是累死我了,怎么患感冒的人这么多呀?”
说罢,她轻拭额头,将那几点微微湿润的晶莹的汗珠抹去。这时候她将头微微一侧,无意间和我对视了一眼——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问“怎么啦?”——我急忙闪躲。
“先生,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她走了过来。
“哦,给我调大一点吧,赶时间。”
她俯身,传来一阵清香。
“哇,你的手真漂亮,这是男人的手吗?”
她忍不住惊讶道。
“嘿,再漂亮的手也免不了要挨针呀!”
听完她笑了起来,这次笑得很自然。
“看来感冒带来的也不全是坏处。”
我笑着说。
“怎么理解呢?”
她好奇地问。
“如果没有感冒就不会来医院,如果没有来医院就不会遇见你,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又怎会知道在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还藏着那么一个大美女?”
“你可真会说话,我戴着口罩呢,你怎么知道我美不美?”
“我透视眼。”
“讨厌!”
她娇嗔,护住了胸口。
我笑了笑。
“你忙去吧,我这没事了,谢谢。”
我向她招了招手。
将笑容一收,我拿出了手机。
我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信息:“XX医院胸外科,来十个兄弟,要讲礼貌,按规矩办事。”发完就是一连串的“收到”。
“郑海波吗?看看你的医术能不能用来救你自己!”
至此,我打定了主意。
这事,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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