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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山记游之三:烟雨瑶乡

罗子山记游之三:烟雨瑶乡

作者: 凤城磨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2-28 23:24 被阅读0次

            和米米拥抱过后,我们似乎还有很多谈不尽的话题,这时群友都上了车,准备出发了。

            车子的启动是在群主上车之后,来福和群主的车很快绝尘而去。我起初想咬住不放,无奈山陡弯急技不如人,跟丢了。而袁河与米米的车老是在我的后视镜中晃来晃去,紧紧地咬着我不放。这个感觉有点痛苦,好像被人赶着跑,有几次我都想放弃了,并在路面稍直且宽处靠边减速,让米米走在前头。可是你快他快,你慢他也慢,就是没有超车的意思。

            过了锄头坪后,就是连续的上坡与弯道路,雾罩子也越来越大。半山腰时,能见度不超过5米,前后雾灯都开了,湿气很重,前档视野不清,也开了刮雨器。翻过山顶,雾气淡薄了些,在过望乡村的那三道高高的水泥减速坝时,我在后视镜中又看到了米米的车。这次就不管他们咬或不咬了,我只管看前面的路。下了望乡亭子,又拐了几道急弯后,就看见群主他们的车停在路边,都在拍雾中布村呢!由于小杨他们录了个车祸现场的新闻,准备到黄溪口乡广播站采集,传输给县电视台,所以在老彭与群主打了声招呼后,我们就直奔黄溪口。车停在进罗子山的路边,小杨他们去了广播站,我们三个就在街上闲逛。

            解放桥风雨亭已经新修,还是盖着小青瓦,明黄的柱头与木枋一扫过去的暗淡,只是原来的木质桥面换成了水泥地,再也没有以前从脚下的横木缝隙中可以看到黄溪的那种感觉了。此桥建于1953年,去年复修。三根顶梁上有题字,墨迹很新。听在桥上动“打山棋”的老者说,那些字都还是原来的内容。除了中间那根有个太极图外,另外两根却是个五角星,这就是时代的烙印。

            老刘知道我的嗜好,轻轻地说:“‘不如桥’看了吗?我带你去。”我正无精打采地看着几位老者动“打山棋”,昨晚没有休息好,刚才在路上又被米米他们追着,现在疲了下来,正想打个哈欠。听到这句话,眼前突然一亮,“不如桥”才是黄溪口真正的古桥,是个石拱桥,过去是老街村和双溪村到黄溪口街上的必经地。

            但“不如桥”已经成为传说,我们走在新修的水泥桥上,连遗址都看不到了。老刘先前见过,经常说上有“不如桥”下有“莫言桥”,两桥常常相提并论。“莫言桥”就是城郊的“隼鹰桥”,又叫“磨音桥”。古桥如一轮弯月高拱在霜溪之上,形体漂亮极了!我想“不如桥”的做工,应该不在“莫言桥”之下,可惜与它没有一面之缘,甚是遗憾。我站在没有任何标识的新桥上,看着几堆在水里似沉又浮的黑白絮状物,心想还真应验了古人的这两个字――“不如”!

            这时老彭接到电话说,要开中饭了,地点是在“幸福一条街”的土菜馆。

            土菜馆的这顿中饭,才使我窥了个全豹:老彭、老刘、米米和我自然坐做一排,占了1/4个桌面,我的右手是袁河、群主、老石和来福,对面是老罗、老唐和电视台的两位帅哥还有袁军他们。饭菜很丰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这句祖训被落实得很到位,听说是老石昨天就已安排的。

            落座后,我和米米不自觉地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得了个完整的米米,弥补了那个熊抱的不足。熊抱只得了个盲人摸象的感觉,是局部的东西。那个给我第一印象的鸭舌帽,还戴在他的头上。皮肤不黑不白,作为老师和一个摩托车爱好者,这个肤色也算混搭,与群主一起,成为群里的混搭潮人。那张略显斯文的脸上架着一幅眼镜,镜片的圈圈不是很多,应该和我一样,不是个高度近视,至多三、四百度打止了。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却很灵活,我望了望他的徒弟袁河,没有他徒弟的大,笑起来眯眯的,没辜负他自己取的“米米”之名。在他转过头去的一瞬间,却使我回忆起了孩童时代的某个伙伴……

            去罗子山的路比刚来的路还要难走,弯道太多,路面也窄些。这次我走在来福后面,好像有爬不完的坡和走不尽的弯道,来福的那架梯子在弯道上划拉着,后来我都不敢看那架梯子了。车内谁也没有多说话,老彭的右手已吊在顶篷边的那个扶把上,就这样一路走到罗子山的乡政府。下车时,天空飘着毛毛细雨,需要打伞了。远处一片雨雾,朦胧中隐约透出几处乡村人家。

            乡长在瑶乡文化楼里接待了我们,屋子里光线不太好。群主汇报了这次活动的目的和意义,老彭接着做了补充。毕竟是老领导,使群主的汇报变得更加完善。乡长最后有条不紊地讲了几点意思,老石一边听着,一边用笔在纸上记着。我还是把藏在上衣口袋内的那块牌牌拿了出来,跟着米米忙着照相,呵呵,关键时候,还是靠它来壮胆啊!我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和谐:有汇报,有补充;领导讲话,有群众听取,并认真做了会议记录;又有米米和我拿着相机――我还特地用了几次闪光灯,以显得自己不再那么草根――忙前忙后地记录会议现场,使这次活动的关键-环,马上立体了起来,像模像样了。

            后来才发现,我拿的这个卡片机完全是滥竽充数,照出来的人物不是黑的就是糊了,而且糊的都是关键部位,好像未干的油画,被人在局部来了一扫把。看了米米的片子,我更像在恶搞。米米坐下来给我做了个技术分析,说光圈多少?你这是速度慢了,把ISO打高点。我说这个机子打到400就看不得了。他说:“我的打到1600都没问题!”。我不好意思地走到外面回廊上又检查了一遍,基本都是废片。为了不占据SD卡的空间,就狠狠心,一口气删掉了。我想也不用试了。高于400,向美女就是一脸五颜六色的麻仙姑了,PS都不行,结果只能把小麻子变成大麻子;用了闪光灯,又怕影响领导们谈正事。幸亏不是个真记者,误事不说,把领导的形象弄成这样,可能连饭碗都保不了,还是冒牌货好,不用负责任。如果要用领导在会场的照片,嘿嘿,就去找米米。想到这里,心里不禁轻松起来。

            站在瑶乡文化楼的回廊上,斜对面就是烟雨中的玉虎岭。只见一长排直立似马鬃的树,气势磅礴,又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地绵延起伏,心想这就是龙脉树了。刚才刘乡长介绍说,龙脉树是由一千三百多棵,蜿蜒两千多米,已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古松组成。毕竟隔得太远,又烟雾迷朦,看得不大真实。我的心早就飞了过去,想看看这些古松倒底有多大多粗。可米米他们还在里面照相,会没开完呢。

            听说今晚就住在乡政府这里。有些同志却决意要到罗峰村或圳头村向老乡借宿,以便明天及早登顶看罗峰日出。现场的意见在住宿问题上有点分岐,十多个人,村子能否住得下?有没有这么多的棉被来打地铺?还在与村里协商联系。我向来随大流伙惯了,有时还要掉掉队,不像米米有主见。所以我没有看法,这里那里都好,只要不把我弄丢了就行。意见还没有统一,那些个有主见的群友,被这个问题搅成一团,当然是围着群主向美女,美女在比划着手势说些什么。这时老彭走过来对我说:“走!我们先去罗子山水库,我知道路,叫上老刘,莫理他们算了。”

            这个建议正合我意。车停在乡政府的下面,下来时我都猫着腰,生怕被谁叫住了难说话,以免引起太大的动静,让群主晓得我们在搞小动作。车子在三岔路口向前约50米处左拐,下了几道急弯后,就到了罗子山水库。这个倒出乎我的意料,原来乡政府是在山顶上。车子驶过大坝停了下来。下车时已是小雨,我和老刘都打了雨伞,老彭没带,就着我的伞。

            我被这把伞给打苦了,老彭人高马大,双手拿着相机,右肩挎了个大号相机袋,丝毫没有接伞的意思。幸亏我拿的是把大号伞,我抓着歪脖子伞把,右手直竖,尽了最高的海拔,才够着他的脑袋,还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他的步伐又大,要套着走才行。所以我走两步,低头照顾一下前面的路,再走两步,又抬眼老彭头上的伞,右手还得立住保持正位。老彭看着远处,边走边向我传授雨天的拍摄技巧,我“哦~哦~”地应付着,可惜他说的那些宝贵经验,只成了我的耳旁风。我就这样上下兼顾中间全无地又走过这道大坝,直到盘王殿。

            盘王殿就在大坝的起首,距坝大概百把米的下游,左侧是水库的泄洪槽。大殿为两进间,由前面的左右厢房和后面的一座六角亭组成。地面和地脚全是清一色的玉竹石。左右厢房之间有个天井,雨水从天井的瓦檐上流了下来,已经成线了。每侧各有厢房两间,里面没装壁板。左厢的两间已经柞了木地板,右厢的地面上只挖了两个火坑塘。过了天井,便是一座三层的六角亭,中央的高台上站着盘王。

            盘王金面金身,怒目虬髯,右手执叉,左手持剑,身背一把硬弓和数枝羽箭。一只神犬坐在身后,头贴着盘王的右胯,张着血盆大口,做向天吠叫状。老刘观察得最仔细,他提醒我说:“还打着绑腿呢”,我一看,果然如此。只见盘王穿了一双草鞋,着靛蓝色长裤,打着绑腿。上着皂衣,袒左肩,腰里围了一道红绸,头上还挽着一条白底黑点的长条帕。这就是瑶民的祖先,一尊朴实的神。这次在乡政府,我还看到上了年纪的瑶民,头上挽着个一模一样的长帕。草鞋现在基本消失了,后人要看草鞋,还得来敬盘王,盘王脚上就塑了双草鞋之王。

            这时群主他们也过来了,殿内顿时热闹起来。美女缩做一团蹲在左厢,屏声静气地取了个贴地位,镜头向上。好像在拍右厢天井上的某个特写,又半天没有起来,看得我胸闷,时光在那一刻似乎停滞了。要不是她穿了件大红背心,我还以为是尊塑像。这个姿势我做得来,倒是那口气却憋不过来。看来要出好作品,就要取个不平庸的角度,还得拼肺活量。

            老刘是一个见到文字就兴奋的人。见到盘王殿左侧的三缝壁板上,留有三首诗,字迹龙飞凤舞,笔力苍劲。在忙着拍照,又录了像。其中有舒采友的诗:

              茫茫天下任君走    何处景苑不可游

              晨踏山雾随山去    暮踩江霞顺江流

              但问大荒寻深壑    可访高林觅古丘

              青春结伴好远行    莫待明早霜满头

            刘老看了后点评道:“五位仙翁游罗峰,为山增色,非等闲之辈,情才高雅,令人钦佩!”我在百度空间里看到过记载着这首诗的博文,是篇记录溆浦舒采友等五位老人从小横垅上山,再走罗子山乡政府的游记。几位老人结伴而游,全靠脚走,一路地挥毫泼墨,在樵云庵与盘王殿都留有墨宝,现在看来确实无疑了。

            这时突然有人说:“出太阳了!”大家都跑到殿外来,果然在西边,太阳透出云层,射出几缕久违的阳光,远处的青山脚下已清晰显现,半山腰上雾气蒸腾,缓缓向山顶散去。大家都在抓拍这难得的美景,心情无比的喜悦。

            回到乡政府时,太阳时隐时现地照在文化楼上,我们都在拍瑶乡的“双锁呐”与“瑶山号子”。由于是摆拍,没了原生态的生动活沷,多了些为了展示而展示的意味,我拍了几张便作罢了。晚饭后,群主宣布夜宿圳头,晚上还有节目,就是围着篝火唱山歌。想着那堆篝火,大家的情绪又高涨起来,都在饭馆外面等着老石他们喝完酒。

                                                                                                201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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