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情深(4)

作者: 邙山夜话 | 来源:发表于2021-03-17 21:59 被阅读0次
    春天的家乡

          现在村里的南北街,甚至小胡同都是硬化的水泥路面,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南北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向东,向北是下坡,坡度很陡,还是土路,经雨雪的路面泥泞难走,若是秋收秋种,遇到个雨天,拉着架子车粘满胶泥的两个轮子在泥泞的斜坡上碾出二条深深的车辙,一两个人很难爬上斜坡,这时的路人会小跑上来帮忙推那辆架子车。

            东街村东与通小砦小路交叉口有口甜水井,不知这口井养活多少代人,砌在井口的青石上刻有楷书,小时不识字,应该是谁的墓志铭,年长日久,井沿被磨得滑溜溜。也就十三、四岁,农村的孩子就开始帮家人做农活,或用扁担去那儿挑水吃,一条三尺三的扁担二头是悬桶的铁链,我们叫桶襻,系衣服的叫襻带,因为个子矮就把桶襻用钓子勾住扁担头,下边挂上水桶担水,水桶不会碰着地,这样一扣一担,左摆右晃地把水挑回家。家家有大水缸,担满水吃二三天。吃水难,用水也知道珍惜。现在没有几家有水缸,也没有一扁担,水桶早己不是原来水桶的模样了。

            夏天,放学的孩子挎着草篮,拿看铲子,钻进密不透风的高棵子玉米地去刈草,夕阳西下时分,背着满满一篮子青草到生产队饲养园按斤秤重,二、三十斤能为家里挣二、三个公分。并不是每天都那么幸运,下地割草的孩子多,庄稼地很干净的,到中午篮空空无一株草时候也很多。记得那年夏天,知了爬在高高的杨树技上拼了命嘶叫,聒噪得心烦意乱,没有心情去割草。看看杜公河小溪流,跑到灌溉放抽水泵的水坑,伸手入水感觉一小股沽沽泉水透着令人兴奋的凉意,不经意碰到鲙鱼,我和喜罗哥穿看短裤就下了水,唾手即得捉了满满的一大篮子鲶鱼,肥肥的,那几天走到家门口就能闻到从家里飘出来的饨鱼香味。

            若在秋天,有秋天的乐趣。在田梗用铁铲刨一个二、三十公分宽,长四、五十公分长,二十公分深,从田地偷偷挖几块细长的红薯,一块一块摆在挖好的土坑上,上面用覆上土,一端留个出气口,然后几个小哥们到处搜枯枝干柴,掏出从家里捎带的二分钱那种印着开封铁塔的火柴,点上火放入土洞儿,双手摁着地儿,双膝关跪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老高地,侧着脸,鼓起腮帮子看谁的劲大,使劲地朝着洞口吹气,直到看到柴火苗,接着不停地向洞内添柴。远远的就可以望见不只一处袅袅青烟从田野地头升起,想信青烟升起的地方都是那些三五成群的孩子在地头烘红薯。也就不多大功夫就能吃上;要不然,更省事的莫过于从田野里拔点青棵豆,拾点干柴支起青豆燃烧火,一小会儿就能从燃烧的灰烬中捡烧熟的毛豆,剥去烧黑的豆颊吃上绿油的青豆,软香。吃过烤薯烧毛豆的嘴角一个个突显出黑黑的胡须。

            城里孩子有城里的玩法,农村的娃子有土地的乐趣。家乡孩子的游戏随季节而变化,若在春夏月郎星稀的晚上,一道街的孩子,一、二十个,或更多,大的小的都有,使劲吆喝着“荆棘林,砍柴刀,谁家孩儿,叫俺挑”,就这样分成两半,势均力敌,开始做捉迷藏,要追上一个很不易,有时追跑出一、二里地。白天不捉迷藏,有玩艺儿,陀螺,鞭子一般用绵线捻的,若是牛皮的,那绝对牛气;琉璃球,孩子们叫它”弹(tan)子儿“,上学路上可以追看玩,弹中继续,质量不好的被弹掉一块,还可以挖个土窑儿,守窑儿,准先把弹子滑进窑内谁守,进一步被弹走,可玩好大一阵子。人少,二个人,要不然摆方走井,摆方,拿个树枝在土地上画五纵五横,二十五个正方格子,就地取材,一个人把树枝榷一小段一小段,另一个人捡点碎砖块,二个人对弈,看谁摆的子多,大斜五,二斜四,小斜三,州五井四,没有被对方识破摆成功可以多摆相应的子儿,摆后开始走棋,跟摆子一样,成形一个就吃对方相应的子数,直至把对方的子儿彻底干净地消灭掉,方胜一局,其实跟围棋有点点像个似,挺益智的。

          家乡,是我儿时的乐土,每一处都是童年美好回忆。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故里情深(4)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kflxcl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