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八月中秋的花,人们第一反应:桂花。
这种反应一点不假,一是缘于民歌《八月桂花遍地开》的传唱,在人人心头烙下重印,二是桂花作为观赏绿植的普及,人们眼望之处,皆有所及。
眼下,正值农历八月中秋,桂花便在绿叶之间悄然而开,散发的香味令人陶醉。
行走在小区里,两边的绿化道上,金桂吐出金黄色的花蕊,银桂张开洁白的小嘴,将香味弥漫在空气里,直钻你的鼻孔。你不想闻也不可能,它就混杂在空气里,将空气全变了味。空气成了“桂花气”。
这种香味闻了“闷脑壳”。我的妻子对这种花味敏感,陪她散步时,她总这样对我说。为了避免闻到桂花香,我们绕道而走,选择没有桂花树的小道前行。
可没走多久,又闻到了桂花香。前面不远处,几株金桂又是花满全树,一树花香。好在这里比较空旷,桂花香显得不是特别浓烈,又有微风吹拂,花香味散得也快,那种醉味、闷味倒不明显。
桂花的香味浓烈、奔放,不像梅花暗香浮动。宋代诗人杨万里说桂花“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按老杨的诗说,桂花馥郁的香气,不像是人间种的,倒像是传说中月亮上移过来的。广寒宫的桂花树落下的芳香,吹开了漫山遍野的花一样的香。这是老杨浪漫的想象和夸张的比喻,给予了桂花香味的肯定。
我十分喜爱桂花的香味,爱闻它的清香。
小时候的乡村,没有桂花树,自然没有闻到桂花香味。只是从小学课本中读到过桂花。唐朝诗人王维的《鸟鸣涧》一诗出现在课本中,其中的“人闲桂花落 ,夜静春山空”让爱花的我对桂花有了第一次的向往。
乡间的树,大多是经济树种或自生的树种,像桂花一样的景观树没有野生,也没有人种植。那时的乡村,没有种植景观树这种闲情逸致。乡亲们的庭院、门前没见到桂花树的影子。
离开乡村多年,每次回乡都是脚步匆忙。前年国庆在老屋,到村子里转一转。村道已修成了水泥路面,两侧都用红砖砌成了砖栅栏,种上了叶子四季常青的腊树,乡村秋景一片恬静。
行至村南头,闻到桂花的清香。顺着花香看过去,一户农家门前的一株桂花开得正盛,花叶相间,花满枝丫间;庭院灰墙红瓦,院落修葺得干净整洁。女主人正和乡邻说着话。打过招呼,得知女主人一家人都在外务工,她这次是回来秋忙,在家歇几天。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重修了房屋和院落,在门前种植了桂花树。
乡村里,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桂花树,闻到了桂花香。看着满树的花色,我能想象出,从此路过的乡亲们,都会不自觉地感叹一声“桂花香,好香啊!”
根据桂花的颜色,我判定这是一棵银桂。乡村里有了第一棵银桂,我想以后会更多的,且品种也会多起来的。比如金桂、丹桂、四季桂等。
我希望我的乡村也会像我所在的城市一样,八月中秋里,在步行道边,在门前庭院,处处有桂树,步步闻花香。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人们美好生活的愿景里,怎能少了这个“花中第一流”呢?
丹桂 金桂 金桂 金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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