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燕歌行》赏析

郑重声明：我的文章是独创，不涉及敏感问题，文责自负。

此诗当时颇有名，自唐而后声誉增。

皇帝拓疆欲膨胀，将军好战而喜功。

轻敌荒淫更骄纵，哪管士卒死与生。

白骨累累风凄惨，荒凉旷远是边庭。

少妇夜夜泪融血，梦魂缭缭越南城。

略写战事寄深思，痛斥君相之无能。

对待士卒及妇女，哀怜体恤鸣不平。

全诗气脉颇通畅，因果步步暗接承。

前面有伏后有应，伏应也在回味中。

描形摹状重神似，跃然纸上灵性腾。

展示境界边庭广，山川空旷风凄清。

有时写实有时虚，虚实相依亦相生。

边塞诗歌能压卷，共称高适《燕歌行》。

前面六句为一层，描写将军之出征。

“东北”遥远非内地，皇帝开边欲无穷。

将军揣摩君之欲，挥刀跃马愿呈雄。

离家虽说一万里，似乎旦夕得战功。

“破”字说明非正义，不是守御是进攻。

神气昂扬颇骄纵，夸下海口是“横行”。

天朝军队孰敢挡，哄得昏君乐融融。

由此君皇“赐颜色”，兵马未动先庆幸。

君愚臣骄易合谋，利令智昏堪讥讽。

出征又是锣鼓喧，军旗飘飘映日红。

队伍长长战车晃，大摇大摆势雄雄。

选择险路“下榆关”，“碣石”山谷兴冲冲。

外行不懂行军战，如此军旅望烟烽。

定然感到军情急，方醒自己入囊中。

隐伏战事可预定，血流成河草木腥。

二层六句败有缘，不忍终读心寒酸。

羽书飞来将开战，“单于烈火照狼山”。

两军相逢刚交兵，大唐士卒心慌乱。

凭山感觉山不险，据河更觉河不宽。

风声鹤唳处处兵，胡骑真的满山川。

战马嘶鸣鼓声震，刀枪剑戟光闪闪。

铺天盖地风云卷，唐军被驱如鸡犬。

谁人承罪谁可怜，因由描写兵与官。

战士疆场不顾死，马革裹尸何须还。

将军帐里藏人美，朝歌夜弦乐翩翩。

千古名句在于此，展示战败之根源。

嘲讽圣上不真圣，痛斥将军更不贤。

一纸文书军情谎，能欺士卒能骗天。

三层集中写战后，十二句诗是重点。

战败士卒孤城缩，日落更有衰败感。

万里边塞沙莽莽，天也苍苍云绵绵。

景象有虚也有实，眼观心想相牵连。

长安边城虽两地，组合画面在心间。

电影镜头蒙太奇，“铁衣”“玉箸”转换牵。

兵败之后少妇苦，郎哥何时能归还。

茫茫疆域现白骨，秦时圆月照汉关。

征夫边漠望渺渺，少妇城南泪涟涟。

倩男靓女遥相望，情意相通更可怜。

复现边庭境遇苦，戈壁漫漫不见边。

枕戈辗转霜衣冷，夜听刁斗声声传。

一声悲来一串泪，声声都摧心肺肝。

我之实境妻感念，技法奇巧能相兼。

说是写景景含事，说是叙事景可观。

说是抒情可见人，情景人事融笔端。

最后四句结全文，说己道人讥讽深。

战刀挂霜血色重，士卒不求功与勋。

马革裹尸葬疆场，功勋到头属将军。

鸿雁长飞音讯至，寡妻只可收孤魂。

缘于“沙场征战苦”，以其思念刺君臣。

举出李广将军好，时时处处爱他人，

冲锋在前退在后，士兵不喝他不饮。

今日边事又如何，不敢言传不敢闻。

惟其没有方珍贵，由此才忆李将军。

总观全诗《燕歌行》，皇帝将军同作恶。

穷兵黩武是扩边，嫠妇征夫承灾祸。

战事敌我密关连，边关沙飞草木折。

内容如此多又多，细针密线巧缝合。

或者顺势而直写，或者回环而逆接。

或者前因应后果，或者镜头转换挪。

或者虚实相衬映，或者侧面暗影射。

可谓天然而浑成，读来浑然不自觉。

醉入其诗趣难说，越是咀嚼味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