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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芜火锅志

莱芜火锅志

作者: 李漱石 | 来源:发表于2017-08-06 19:49 被阅读51次

    以前有人问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我很认真的想了想,回了个烧烤跟火锅。如果再准确一点的话,那就是有羊肉串的烧烤和有涮羊肉的火锅。可惜的是,在大学城很少吃得到这两样子东西。以至于在盛夏或深冬的夜里时常有些恍惚。

    莱芜的火锅馆,算是标准的北方派系。矮矮的方桌子,四个小马扎,桌子中间蹲着个铜锅,铜锅下面是盛水的铁盆,中空的铜柱里放着火红的木炭,羊肉片一不小心粘在铜柱上便要被烙到焦的不能再焦。如果在回民村,那还要在铜柱上套个长烟囱,也不知店老板从哪想来的点子,看起来很有意思。

    很多地方的火锅比较重视锅底,而在莱芜的小店里锅底反而并不那么重要。通常是骨头汤里放几片生姜几粒枸杞几根葱段几颗红枣一根螃蟹腿就给你端上来,看起来清淡的可以。不过几盘羊肉片下去,便把那香味提上来了,羊肉里的脂肪也融进了锅里,到最后的时候,清汤也变成了浓汤,单喝口汤都能美得不行。故在北方,吃铜炉火锅的时候通常是先涮肉再煮菜最后在往锅里下点面条,这样尝到的滋味总能恰到好处。

    锅端上来后便要开始上肉和菜了,一般来说手切的羊肉是必须要点的,手切的羊肉很考究刀工,能把羊肉片薄来着实不易。不仅要刀快还要手稳,若是切得薄了入锅就要化掉,切的厚了则变得难嚼无味。除此之外肉还要新鲜,最好是当天现宰的,这样才能保证肉质和口感。莱芜有家不大的火锅店,能从大厅一眼看到厨房里挂着当天宰割的绵羊。两位大妈手持菜刀细细地从羊排上片下肉来,好一会儿才能端上一盘来。店老板很像范伟,自带一股喜感,冬夜里掀开门帘,仿佛走进了东北的一个馆子,上锅前的糖蒜和腌咸菜很是很喜人。

    莱芜的大妈到底还是不如北京的老师傅强,所以每次去我都是只点一盘手切的羊肉放锅里慢慢煮着,用机器片出的羊肉卷总是要多来一点。老馆子的羊肉片一般是论斤卖的,一层一层堆起来就是一大盘。在回民村吃的时候店员直接端来个大盆,里面的羊肉卷摞起来小山一样高,下锅的时候如同雪崩一样煞是壮观。一般来说羊肉片进锅一滚就要吃了,可我妈在旁的话总是拿筷子一挡对着馋涎欲滴的我说“再等等,再等等。”故每次都是盯着沸腾的锅子一脸愁苦。

    菜的话我一般只点三样,一是娃娃菜二是金针菇三便是冻豆腐了。这三者都很能吸汁,尤其是冻的老豆腐下锅那么一煮仿佛就把整锅汤汁的精华都吸了进去,捞出来再放麻汁里一蘸,那就是不输涮羊肉的美味。说到麻汁,很多店都有现成的。但我更喜欢买一罐老字号的麻汁倒碗里用锅里的高汤泻开,再淋上辣椒油,油刚出锅,故淋的时候整个碗都都会发出滋滋作响,炸的酥透的干辣椒也慢慢陷入黄色的芝麻酱中,如同红日落下山头。

    高三的时候,我住进了学校附近一个叔叔的老家里。虽然有暖气,但门窗很是单薄,时常有风灌进来。那时候我唯一的自我安慰便是自己做一顿火锅了。老爸从淄博买了个切羊肉片的铡刀,老妈则去批发市场买了两个冻的邦邦硬的肉柱塞进了冰箱,一是羊肉一是牛肉。每次切的时候都要费老大的劲儿,往往等我把肉片给切好了,锅里的汤也熬没了。

    自己做的时候很简单,就是去超市买份火锅底料然后扔锅里煮,切好了肉片和白菜然后都倒进锅里煮上一会便开始吃。做法粗犷吃法也随意,往往是手里拿着本《生死疲劳》一边看一边吃。主人公是驴的时候纸张上有麻辣味,是牛的时候有清汤味,到了猪的时候又变成了香辣味,主人公几世轮回变驴便牛变猪又变狗,我的书也几经熏陶散发出了各种火锅的味道。

    偶尔爸妈也会来看我,这时候就热闹了。老妈负责切菜和做锅底,我跟老爸则一个死按着羊肉一个紧握着铡刀,刀光剑影之后便是一大盘羊肉卷。老妈喜欢鱼皮,所以每次都会有草鱼,老爸喜欢吃豆子,所以每次也都会有豆芽。一盆锅里熬着不同的食材,每个人也都有着不同的喜好,但食材之间的味道可以交汇,一家子人也可以其乐融融。

    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回家了,我想我走下火车的时候,还是会想着和爸妈去莱城的火锅馆,慢慢地吃上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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