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一个问题,大概是“说出你认为最美好的一个词”,我想了一会儿,那该是‘少年’二字。
小学时对一个男生有好感,学习好,学霸,大队长,三道杠,天朝的小学校服从没被人穿的那么好看过,那时候的我完全不爱学习,学习很差,之后导致自己不敢和他说话,见到他就低头,其实也的确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躲在树后偷围观,路过他教室门口不经意地看一眼这种事儿还是常有的。我可真早熟啊!
后来到了初中,他考到一个私立学校的A班,于是我也去了,让老爹花钱送我进去,然而也不敢和他说话,那时候能偶尔在操场上看到他就很开心很开心了。
初三他去了另一座城市,这并不妨碍我高中三年也一直喜欢他,虽然完全没联系,不得不说水瓶座脑洞大过天,完全可以凭借想象活下去,在这方面我是很服气自己的。
2010年我高三,原本高中毕业之后要出国,但也不知怎么就疯魔的不行,偏想去他的那座城市上大学,于是高考的所有志愿都报在他所处的那个城市,幸运的是我踩着那所学校的最低分被录取了。
军训开始,满心欢喜往他家打过一次电话,他家里人的情绪不太好,说等他回来让他回给我,七八年过去了,我到现在还是没能接到这通电话,也永远都不可能接到了,不知道大家是否经历过在人人网,于几百个人里海底捞针的感觉,嗯,总得来说很酸爽。再后来渐渐的,感觉不那么喜欢了,也许是因为玩了游戏的原因,哈哈。
再之后这个人就仿佛被彻底淡忘了,大二下学期我还是出国了,疯疯癫癫轻轻狂狂的日子,真的令人怀念,2014年是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某天晚上踏着长崎燥热的风回到小公寓,却猝不及防地梦到了他,第二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于是找到个唯一一个也许可能还和他有联系的同学问了他的情况。
那个人说“2011年的时候心脏病去世了。”
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感觉,像是一场十多年的梦忽然碎了,我从梦中幡然初醒,心底空洞,却发不出声音。听说他2010年高考之后复读一年,就是在复读后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去世的,而那个时候我就在那个城市,也许在上课,也许在看书,也许在和室友聊天。
我记得很清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晚上,哭都哭不出来,因为我们之间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只是想,只是在想,世间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死的是他。
回国后的某天深夜我在人人网找到了一张他的照片,还是印象中高高瘦瘦的样子,被晒得黑了点,穿着运动装也不怎么潮,可看起来真的那么干净那么干净。
19岁,他比我大,但是我现在已经26岁,永远都比他大了。
我曾费尽心思的想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会不会喜欢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究竟喜欢谁。但现在看来,或许他不喜欢我才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因为那种彼此相爱又生离死别的痛苦,我何德何能用以消受。
我很庆幸在青春年少的日子里喜欢过这样一个人,他永远不会变得世故、变得庸俗、永远不会在这个世界显现白头,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再遇到这样一个干净的男孩,但我不会惋惜,因为我真的见过这样一个人。
我平时很少想念他,但是知道他去世之后的这几年我偶尔能梦见他,梦境都比较温和融洽,醒来总是又惆怅又开心。
我总是想,如果他活着,我一定能够把他追到手,好好对待、好好呵护、没有套路、一心一意。
我一直在坚持写小说,写完手边的二战文,我会好好写一个真心真意简单明晰的都市小言,我希望我未得尝的夙愿、我无望的梦想,我笔下的姑娘能得到完满,我依然相信这世上有美好的爱情,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喜欢你,不顾一切,你爱我,心心相惜。
我的少年,我快要老了,快奔三了,可我每当想起你,我都仿佛回到了那个满地阳光斑驳的青葱时代。
哪怕是岁月篡改我容颜,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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