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怀念，不如向往

文/讳莫如深

我们总是在走过一段路程之后才会惊觉，原来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患得患失，都是源于内心的自以为是。

与其怀念，不如向往

很久没有想起我的高中时代了，要不是今夜操场的月光和一年前的那么相似，我都快要忘了，那些晚自习偷偷溜出来看着天空听歌吹风的时光，身边总是少不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傻逼，陪着我开心或是难过。那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表达的淋漓尽致，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大胆地告诉全世界，因为我知道，有人会陪着我，一起闯祸一起接受惩罚，彼此各种“嫌弃”却彼此默默鼓励。只可惜，那些时光那些人，我再也找不回来了……

某个刚刚睡醒的午后，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有阳光刚好落在指尖，痒痒的。那一瞬间，恍惚中又回到了高中，想起那时的我坐在最后一排，在学霸同桌的掩护下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快下课时被老师点名，没有局促不安，没有慌乱心烦，只是手里拿着钢笔一下一下划着课桌上的光线，思索着等下该怎么和老师说，昨晚熬夜看书到凌晨两点半。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一年前，那照在侧脸的阳光都一样温暖。我以为时间久了好多东西都会变得越来越淡，直到今天才明白，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美好，只会让人越发怀念。我听过最美好的三个字就是——那些年。

那些年，懵懂无知的我们，好奇所有稀奇古怪的事物；那些年，敏感脆弱的我们，会因为一件小事难过伤心一周；那些年，心怀期许的我们，憧憬着想象中未来的生活，为了一个不确定的远方，就可以拼尽全力，奋不顾身。多年以后，再想到曾经那个傻傻的自己，除了嘲笑，更多的是羡慕不已，以至于每一次想到那些一去不回的时光，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念旧的人，因为念旧的人总是容易受伤。但那些被我束之高阁的，记载着密密麻麻心事的笔记本，它们可能说不了谎。泛旧的心事即使不去重新整理也依然存在，并且悄悄地占据了你心里很大一部分空间。我时而感慨，时而发呆。

直到上了大学之后，我才开始明白，好像不会有谁陪你走完整个人生，也许仅仅只是一站的车程，他们就要提前下车了，而我们除了微笑着挥手告别，并没有其他选择。

大一的我还没有来得及与过去郑重地道别，就已经失去了怀念的勇气。我慢慢发现，身边圈子很大，朋友甚少。你可以认识很多人，大多数是在路上遇到时，点头微笑的那种，却再难找到一个，陪你胡闹、陪你放肆的笑、陪你深夜痛哭的人。甚至，你再难找到那个没有丝毫戒备，一意孤行的自己。可我们终究，要试着去接受。明天的太阳照旧和往常一样升起，阳光依然灿烂，笑容依然美好，我所有流过的泪，在黎明时分都被蒸发，所有想说的话，化作明天空气里最轻的一缕风，就此消散。

我们都得经历一段努力闭嘴不抱怨的时光，才能熠熠生辉，才能去更酷的地方，成为更酷的人。与其怀念，不如向往。所以，我偏爱这样有野心的自己。就像辛波斯卡在《种种可能》中写的那样——

我偏爱例外

我偏爱及早离去

……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