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夏秋己过,春却未来,冬天也未曾离开。这里只说夏冬,那便不如从夏说起。
我还记得少年时的夏天,大概离记忆不远处,风和日丽,树影摇曳,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草丛夏蝉鸣声无止休,花儿向着太阳,孩童逐蝶旁晚的夕阳下。
天边的风筝是放飞的梦想,歌谣在窗子里边传来,蝉鸣空桑林,惊起河溪里的鱼儿,柳条拂着河面,屋檐的倒影正在河面荡起涟漪,孩童顽皮,丢下一块石子,碎了一湖的蓝天白云。
夏日里阳光落在街上,行人的肩上,房屋的角落里,青翠欲滴的瓜藤上,还有不久下雨积蓄在地面的水渍里。天渐渐地蓝了起来,阳光也很暖,就像开了的水里放入一块冰。
炎热的光线蒸发了地上刚泼下的水,行人撑着伞,热气从周围钻了进来,细汗顺着额角划下,愈加快的步伐也甩不掉的影子渐渐缩短,似乎是追上了时间,太阳慢慢地倾斜,直到躲入那山的那头。
夏天的旁晚何其简单,老人卧在摇椅上,手里拿着干草编的扇子轻轻摆着,或上赶走扒在腿上吮血的绳蚊,或是叫唤几声在院子里跑的孙儿。瓜藤顺着屋檐爬下地上,结的瓜饱满圆润,院子里的孩童手里拿着一枝树枝在挥舞,惊得鸡在不停地叫,东跑西颠。
外面的那条河,趁着太阳还未下山,彤红的光线映在两位在河岸的石桌上下棋的两位老人的脸上,你来我往,最后感叹一声棋差一步,承认。
说到冬日。
故里的冬,并非寒风凛冽,可能是时候甚早,有时的太阳一天里都很明媚,风迟迟未凉。
有时细雨成丝,下了雨,那时候便有了凉意,行人打着伞,或是没打伞,徒步走到街的尽头,朦朦胧胧,好似雾里看花,有种江南烟雨的味道。
若是能起得早些,正好碰上阳光温和,风也不浮躁,便到街上寻一处小店,吃上早茶,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地忙碌着,很有生活气息味。
到了傍晚,夜色帘幕一拉,连带着温度一起下降,连行动也变得较为缓慢,不愿外出。待在小小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到的却是大大的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远处的楼群里终于亮了一盏灯,没过一会儿,路灯也亮了,好似忽然之间,街道便开始拥挤起来,有行色匆匆的人,还有各种各样的车辆,街道不长,但也是归途,入了深夜,或是有一盏灯是为谁人而留。
初冬的模样何其简单,到了深冬,天气愈发地寒冷,关于故乡的深冬记忆并没那么深刻,只是到了年关才活跃了起了。年是很活跃的,天气再冷,大街小巷也是拥挤不堪,年味蔓延开来,尤其是乡下的年,更是别有一般风情,时常是早早熄灯的屋舍此时个个灯火通明,半夜里不时传来搓麻将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嬉闹声,在这个时候,想早睡显然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谁也不想早睡。大团圆总是会让人放松,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的漂泊,怕是只有故乡的老家里才能停下这一艘船,彼岸在此地,出发也在此地。就像是此时夜空中几朵绽放开来的烟花,似是欢迎船到迖彼岸的欢呼声。
远远看去虽然不如近看的灿烂,但至少我看清了它的整个轮廓。
还有故乡的人,还有……不一一说罢,只是记得,乡外许多事,不如故里一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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