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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天涯
与杰哥相识在初一,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是在初二留级前。之前他在班里名列前茅,我长期中下游徘徊不定,故未曾有过与之往来的想法。
杰哥的脸型看着很瘦,且脸颊凹陷明细,下巴微尖,是标准的黄金倒三角脸型。他有一双清秀明亮的眼睛,内敛的小鼻子,清爽不油腻的空气刘海,笑起来明细能看见两个酒窝,还是有七分颜值的。同时,他又拥有任何时代的男女都会羡慕嫉妒恨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致身材,加上善谈、温柔和蔼等性格,在班上人缘很好。
欢总刚转学过来时与杰哥是前后桌,两人仿佛一见如故,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除了探讨难题以外,他们聊得更多的是女生和游戏,这令我感到有些意外。毕竟我对杰哥的第一印象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学霸呀。在我与欢总因篮球和游戏熟知之后,经常一起上下学的杰哥也自然地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每个周末不是跑到我家玩儿游戏,就是一起到露天桌球馆去打桌球。当时杰哥的成绩依旧是我难以望其项背的三百六十分以上,班主任也没有找他谈过话,我们甚至都在劝成绩大不如前的欢总努力学习。
不曾想,在我按家里的安排选择留级之后,杰哥不知为何也步了欢总的后尘。
第一次发现杰哥不对劲是在初二暑假的时候,那段期间我虽迷上了篮球,但中午还是会打开电脑玩儿游戏。杰哥一整个暑假都没来我家,他家里也没有电脑,但是我经常能在QQ上看见他的头像下面显示着QQ飞车在线中。一一年县里对未成年人进网吧的监查还不够严格,所以在网吧内随处可见未成年学生。杰哥就是当年常驻各大网吧的迷途学生之一。值得庆幸的事是,杰哥当年虽沉迷网络游戏,但还没有发展到逃学去上网的地步。这里面应该有俊哥的功劳,毕竟当时除了我,也就俊哥与他走得最近了。
当时杰哥在读初三,正是学习最为紧张的时候。他与俊哥一样完全看不出紧张的神色。我知道后者自身底子扎实,且私底下比任何人都要用功,自然胸有成竹;前者就不知是真有自信,还是已经听天由命了。反正,他每个周末都会打电话约我出门,我约他时也几乎是随叫随到。我们一起看电影、吃夜宵、压马路,有时候会玩到晚上十点多了才回家。
俊哥偶尔会调侃杰哥在班主任的课上都敢打瞌睡,后者也没有反驳,只是呵呵笑着。然后,俊哥就会像老师一样嘱咐杰哥说:“小伙子,你该着点急了呀!别个小叶同志还有一年,你是已经没几天就要考试了啊!”杰哥每次都在笑着点头说晓得咯!但是,我周末打开QQ仍旧能看见他在打游戏,不由得感到有些无奈。
游戏确实很吸引人,无论是网游还是单机,都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杰哥算是深受其害,但好在初中时底子还足够,勉勉强强的“考上了”县一中——跟我一样是学校降了分数线之后才被录取的——到了高中杰哥就不行了,文理分科时想也不想就选了理科,觉得它分数线低应该没啥问题,可在他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节奏时已经晚了。尽管如此,杰哥到了周末仍旧不耽误玩儿,听俊哥说貌似还在网上谈了个女朋友,只是从来没见他带出来过。
在高中第一次与杰哥、俊哥一起出门玩儿的时候,我发现他俩竟都学会了吸烟,还调侃杰哥把俊哥带坏了。
“放屁,他本来就抽烟,我都是他教出来嘞,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杰哥笑着反驳道。俊哥也没有否认。
呵呵。我有些无言以对。他俩学习成绩都比我好,无法用老一辈对好坏学生的标准来定义;若硬要用,常被冠以“老实人”名号的我才是最坏的那个。
好了,继续说回杰哥。
上课高中之后,不知是学习压力太大,还是家里人太唠叨了,导致已经拥有了身份证的杰哥去网吧的频率增加了,甚至开始包夜了。一三年县里大部分网吧仅需不到二十块就能畅玩一个通宵,一般学生都能负担,尤其像杰哥这种周末才去一趟的。俊哥劝告过几次均无果,便由他去了。杰哥高三,我高二,节假日也会陪他去网吧玩儿英雄联盟。到高三下学期就没再陪他去了,还劝他抓紧时间复习,可后来听俊哥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泡网吧,甚至下午放学到晚自习之间都要去玩儿一把游戏。这样做的后果自然是高考落榜,补习一年仍然是勉勉强强考上了一所大专的计算机系,若不是杰哥坚持不读了也许还要再补习一年。
大专毕业之后,我跟杰哥就很少联系了,只知道他跟我一样在备考公务员和事业编。他没在沉迷于游戏了,对备考却也没有多热心,在QQ聊天中透露出来的尽是迷茫与埋怨。原因之一是杰哥好不容易通过了建行的招考笔试,在面试前询问我能否从自己母亲那里打听一些小道消息?我不禁苦笑道:“我妈只是一个小职员,哪儿能打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哦!你还是专心备考吧!”杰哥只回了一句“好吧”便没了消息。再发消息过来并没有捷报,而是在控诉面试有黑幕,即使他只字未提,我也不难猜出他面试被刷下来了。
黑幕这玩意儿从古至今就存在,尤其是在以“人情世故”为行事标准的小县城,可谓是根深蒂固,从小娃儿时期便开始抓了。所以,我并不敢说它肯定没有。唯有安慰杰哥下次加油。但这事儿似乎成了杰哥心里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儿,自此不再过问任何考试,只知道他比我更早来贵阳打拼,具体在干些什么也不清楚。
我最近一次见到杰哥却是在老家县城。他正跟着父母在十字路口摆摊,叔叔阿姨在一旁卖烤肠,他与一名看似同龄的女性在卖一种类似冰淇淋的小点心,以及今年莫名被炒火的绿青蛙气球。他的样貌与从前无异,说话的语气仍十分温柔和蔼,只是眼中看不见一丝光彩。
再次来到贵阳之后,我与杰哥又断了联系,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是否还留在原地做着他的小生意,还是听了我的建议租了间小门面尝试创业……
有机会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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