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忧
老屋的老太太和锁姥姥家的粮仓后,是一座老屋。
黛色的瓦片上爬满黑色的苔纹,风雨交加的夜晚木门“吱吱呀呀”地唱着,像是一曲肝肠欲断的凄惨剧目。
小时候姐姐跟我讲,里面曾经住了个裹脚的老太太,常常穿着黑色粗布的裤,幕蓝色的上衣,手腕上戴一只缝隙钻满污浊的银镯子。她的三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并且不常回来,而她已经很老很老了,硬面皮一般的脸上爬满沟壑,一口牙早就已经掉光了,面面软软的嘴唇边上的皮肤都已经挂满了竖纹,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驼着背拎着编篮挪来挪去。
只到有一天,她上集回来,从怀里掏出钥匙,却怎么也钻不进那锁眼儿里:第一次,她对准了使劲,却怎么也拧不动,第二次,她慢慢地却焦灼地把钥匙对准了锁眼,又白瞎,第三次她一着急,锁开了,她却一下子扑在了地上,再也没能醒过来。
也没有再见过她的三个儿子。
听说,她是眼见着人家家里子孙满堂,自己家里疏落孤孑,她那哪是开不开锁啊!那是打不开心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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