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

大年初一走亲戚。
姑姑家的两个女儿,姐姐上二年级,妹妹刚上幼儿园。而我上初二。
一年前的每个寒暑假我们都在一起玩,没有一点儿代沟。
许久不见。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进门后看见两个小可爱,友好地跟她们挥挥手:“嗨!”
她们非常拘谨地笑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应:“你好!”
接下来便是亲戚们的聊天时刻,我这种年龄,应该陪坐在旁边,可是插不进去一句话。两个小妹妹静静地玩,时不时看我几眼。
亲戚们对我说:“过去陪妹妹玩吧。”
我走过去,电视里正在播今年春晚开心麻花的小品《占座位》。妹妹指着电视问:
“这是在开家长会吗?”“嗯嗯。”
“他们抢座位,老师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嗯...老师可能被这种场面吓到了。”
“那老师如果一直不来,家长会怎么开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我当时的内心独白:我是谁?我在哪?我在说什么?
她略显失望,无奈地低下头,继续和她的妹妹玩。
我显得非常尴尬,又回到了座位上。
亲戚们又对她们喊:“来和姐姐一起玩啊!”
我们只是笑笑,笑笑。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什么时候开始没话说的?上次见面不是还无所不言吗?我说的两个小孩不是可以理解吗?是因为很久没见了吗?有多久呢?一年?两年?就已经生疏成这样了?
我内心凌乱不已。
一会儿两个小妹妹在家里抢糖果,亲戚们又说:“快和姐姐玩一会儿,不然等会儿她就走了!”
小姐姐一脸委屈:姐姐不想和我们玩。
我一脸懵回头:是吗?等等,似乎这么说也没错。可是,可是我明明想和你们一起玩的,为什么玩不到一起呢?
亲戚们恍然大悟,过去对她们说:“你们的姐姐上初二了,长大了,和你们玩不到一起了!”
妹妹表示不可思议,此刻,我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为缓解尴尬起身倒了一杯水。
离开后我爸不满道:“你怎么也不陪妹妹们玩?”
我说:“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找不到共同话题。”
我不会哄小孩子啊!我是独生子女啊!
我爸感叹道:“长大了长大了,跟妹妹都有代沟了。”
???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这就叫“长大”?我怎么做到的?我还不想长大但也不想被误以为装成熟啊。
这年纪真是可怜,跟小孩子玩不到一块,跟大人聊不到一块;一动不动被嫌弃不会帮忙,跑到厨房又被嫌弃不需要你。
还没有跟我同龄的人陪我。
然后我就一个人盯着流动的电视屏幕,读主持人的唇语。
因为两个小妹妹失落地跑到卧室去玩了。
听说之前听闻我要来还挺兴奋的,可是我,好无奈,唉。
我保证我真的非常想跟她们一起玩,可许久未见说点什么?找点什么样的话题呢?她们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吗?
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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